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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江迟景回答,巡警队的警官已经把郑明弈押了出去。
事实上,江迟景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狱里的监控摄像头不像江迟景安装的针孔摄像头,都是统一的白色长方体,存在感非常强。
而娱乐室不过十来个平方,天花板下空空如也,只需瞥一眼,就能知道这里没有安装监控。
退一万步来讲,即便娱乐室里安装有监控,那连接的也应该是监控室,而非图书室。
刚才江迟景跑过来时,郑明弈是背对着大门,撇开这一点不谈,两个手下就正正地挡在门前,无论如何,江迟景也不可能刚一开门,就知道是郑明弈在打人。
然而刚才的情况是,江迟景几乎是在拧开门把手的瞬间,就脱口而出了郑明弈的囚犯编号。
也就是说,在进门之前,他就已经知道了这间娱乐室里正在发生什么。
江迟景自认是个小心谨慎的人,否则也不可能偷窥别人不被发现。
但在这件事上,不得不承认,的确是他疏忽大意了。
刚才情况紧急,他压根没有时间想那么多,现在回过头去看,他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——郑明弈的脑子怎么会反应这么快?
或许是因为他一挑三,必须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;又或许是他本身对监控这事就很敏感,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江迟景的行为漏洞。
总之无论是何种理由,这都不会是低智商的思维逻辑。
江迟景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,郑明弈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头脑简单。
他强压下这种不安,安慰自己不会有这么厉害的人,仅因为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,就发现他的秘密。
“老九有点惨。”
临近下班时,洛海从外部医院返回狱里,来到图书室跟江迟景闲聊打发时间。
“脑震荡就不说了,他的右手腕骨关节,”
洛海说着指了指自己右手手腕的位置,“脱位加骨折,也不知道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。”
其实江迟景知道是怎么回事,当时老九想要揍郑明弈一拳,而郑明弈后退了一小步,对准老九打过来的拳头,回馈了一记凶猛的直拳。
这个动作江迟景不知看了多少回,之前郑明弈在家里打沙袋时他还没什么感觉,而当他的耳机里响起杀猪般的嚎叫时,他才知道郑明弈的拳头有多么可怕。
“两个字,活该。”
江迟景总结道。
“先不说老九了。”
洛海道,“这才不到三天,郑明弈就被人收拾了,之前说好的米其林餐厅,可不准抵赖啊。”
“等等,你确定这叫收拾?”
江迟景止住洛海的话头,“严格意义上来说,是他收拾了老九。”
“你这么算?”
洛海抗议地挑挑眉,“他把老九打成这样,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敢来惹他,你赌的期限是一周,那是不是算打平了?”
“不一定。”
江迟景道,“万一许胜要帮老九找回场子呢?”
“你知道不会。”
洛海道。
好吧,确实是这样。
许胜是狱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囚犯,也是老九跟的大哥。
不过两人性子大不相同,许胜在狱里待了十多年,早已学会了收敛。
他秉持的原则是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”
,因此只要不触碰到他的逆鳞,就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。
而像老九这样自己去找人麻烦,又反被收拾的情况,许胜当然不会插手干预。
“那就算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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