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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嫡妹妹上门就气冲冲,两个庶妹妹比仙女还难见。
不过,她和她娘亲的来往都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类,别人的冷遇就丝毫上不了心了。
兰生在外屋吃了一杯茶,邬梅才姗姗由葛婆子扶出来。
她斜鬓散云,双颊绯红,明眸覆轻纱,眼神呈朦胧,任何人看了都会赞叹的妩媚熟美,偏兰生开口说得一句话却是——
“娘似乎气色不如在瑶镇那会儿,我知家里事多,处处要娘操心,但娘要主次分清,别因小失大。”
话出口,兰生自己也怔,因她再怎么看,她娘都是吃好睡香的荣光焕发。
邬梅放开葛婆子的手,坐上位,低眼吹烫茶,浅抿入一口,这才抬面望女儿,“为娘又怎么招惹你了,一上来就找架吵。
昨晚为你爹誊祭文,天亮方睡下,婆婆都没责我缺席请安,也轮不到你跟我兴师问罪。”
这绝对是自己口误,兰生拐弯快,笑着赔礼,“都快这雨下得不好,一时看错了气色说错了话,娘莫怪,娘辛苦。”
连仆人都给她看脸色的家里,想要自在,得紧靠她娘。
邬梅好笑,“病好了,舌头也会弯了,不过听在耳里不讨厌。
说吧,什么事?”
兰生递过帖子,等她娘看过,便说,“对方虽是帝都名媛,毕竟不曾见过面,若贸然应邀前往,似乎不妥。
但直接回绝又不礼貌,所以就来问问您的意思。”
邬梅将帖子摆在一旁,“你的记性真是——让我怎么说好。
没见过面的人,京秋为何相邀?自然是认识你的。
你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几日,你跟她同岁,所以还挺合得来。
只是没过多久,你就离都了。
你一路上写了好几封信给她,好像亲姐妹似的。”
兰生但笑不语。
别说七岁的事,就是半年前的事,她也没记性。
然而虽没有记性,自打重生后,为了获取本尊的信息,她翻开了屋里每只箱子,没有放过一片纸屑。
信件数,无。
也因此,她对安鹄冷回应。
她不求鸿雁往来频繁,哪怕是久远以前的只字片语,她的态度就会不同。
她也想过,可能是本尊自己主动疏远了竹马旧友。
不过不太合逻辑。
当时被迫和娘亲离开家的南月兰生,心底应该很渴望有同伴能安慰自己。
如果后来因为时间空间的距离而失落这些情谊,也会保留旧信件。
除非,一开始就没有信。
如今邬梅说她那时写了好几封给京秋,就更笃定是对方疏远。
既然经不起考验,没必要再捡回来,她如此认为。
“娘就说我身体不适,帮我推了吧。
您是长辈,出面不会显得我摆架子。”
对年少时候的情谊,她还是清理干净得好。
突然想到那张妖月的脸,唉——她不得罪他,但愿他老早把她清理掉了。
应该啊,看他那风流却不留情,就算喜欢到处招惹,转身也会忘了的不良品。
邬梅看看女儿,“也好,我跟你刚回来,家里又才办过丧事,确实不宜出门结友寻乐,我会帮你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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