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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开眼睛的一刹那,我恢复了知觉,迷茫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,左手边的窗户外下午时刻,空气中透过阳光的散射,太宁静以致于温暖的金色中细小漂浮物在轻轻飘动。
用力而辛苦的呼吸,罩在鼻端的吸氧罩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氧气,心肺的跳动非常缓慢,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,可以动右手的一两根手指。
嘴唇干裂,尝试着张口都会觉得下颌剧烈疼痛。
旁边坐了一个人,他翻着手里的书,一只手贴着我的身体,感觉到了我手指的颤动。
“你醒了!”
山鬼惊喜道,他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,显然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欢喜,而声音转而低沉下来似乎怕惊动我,“你感觉好一点没有?”
山鬼……我努力睁大眼睛,随即身体开始挣扎起来,该死的我根本就没有易容。
躺在床上的身体受到大力牵扯,半个身体痛了起来,我深吸一口气却被人按倒在床上。
“你不要动,这里很安全没事的。”
山鬼有些吃惊,“你身上一半以上的骨头断掉了,一动会多么疼。”
肺部难以控制的窒息,我大口喘着气发出声音尝试着发出声音:“查尔……斯……”
心脏开始痛起来,像是被人攥紧压抑地几乎要痛晕过去。
“没事,我在这里,”
山鬼带着温和的笑容,“廖凯你不要担心。”
廖凯你不要担心。
我听着这句话把身体放缓,慢慢平静下来,心脏的痛苦减轻了,我打量着他眨了下眼镜,这是我唯一能做的。
他还用这个名字称呼我,应该是……没有出问题。
“我打了揍敌客家的电话,伊尔迷接的,我想之前见过你们,是朋友吧,所以就委托他去了你发的坐标地点。
他把你送回来的。”
所以也帮着易了容是吗?我慢慢阖上眼睛,感觉到自己心里一声叹息。
“你伤的非常严重,我当时吓坏了。”
山鬼放松语气,“他对我说断了的骨头都接好了让我平日里增加营养就行,其实你的五脏六腑也内出血严重,我想也是他用念治疗的吧。”
“你现在醒了应该可以吃饭了,之前一直输着营养针,对了你的手机完全损坏了,我怕有人找你,重新补办了卡,阿天打过几次电话,我同他讲你很好,电话落在我这里了。”
我抬眼看着山鬼,右手还握在他的手中。
动了动了食指,现在全身凝结不出多少念力,甚至连念书也没法做出来。
他握紧我的手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山鬼认真的看着我,他的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认真注视着我,不动也有情,整个人脸上沐浴着下午时刻的阳光,恍若玉雕一般无暇。
我放弃了挣扎就这样躺在这里放下心,安静地看着他,他实则心地温柔,只不过多与外人装作冰冷,用这种外壳做保护。
他朋友很少,所以真的交了朋友也会非常尽心,但其实他还有很多故事我不知道。
“讲一讲……你的事情吧。”
我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喘,氧气罩有些朦胧,身体里还存在着缓缓的痛,我却在这里完全平静,闭上了眼睛。
手指在他的手里,这样很安心。
“我?你是想问为什么爱那个人吗?”
山鬼坐在床边小心地没有动到我,“我二十年的生命里,一半是同他一起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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