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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
而陈春生听到他这话,气的身子发颤,心寒的说不出话。
虎毒不食子,但幼虎毒起来,却会食父。
”
可以可以。
“傅丞翊也看出这陈天一是个只顾自己,其他全然不管的主儿,于是他又引着陈天一问道:“景阳法,知情不报,杖五十,押百日,罚千金。
你若是交代出你父亲的其他罪行,按景阳法可从轻发落。”
听到不仅要被打,还要被关押,陈天一又急声说道:“他常年收受嵩阳县城从商之人贿赂,打压思归布坊,搜查织染坊、劫取布匹都是他的主意!
跟我没关系,跟我没关系!”
“你这孽子!”
陈春生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,晕了过去。
复检官虽只掌选拔人才之事,可看到如今这嵩阳从上而下,烂了个遍儿,人未返汜水,就先差人送去了信。
将那陈春生父子二人所做勾当细细向胡长秋进行了阐述。
三日后,嵩阳县令陈春生与其子、学政被胡长秋派来的官兵押回了汜水主城,其收受珍宝赃款皆被没收,填充城库。
而那些布坊掌柜失去靠山,又铺前冷清,无奈只得关停。
柳二娘则是逐家上门商谈,盘其店铺,改思归商号,却又聘那些人回来做各铺掌柜。
商战无情,可人有心。
至于那何有光,则是经复检后喜提榜首,三年后再战乡试。
无论是何家还是孙家,却并未因何有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。
何有光分别感念养育和嫁女之恩,将柳二娘所留何招娣钱财对半而分,给了两家,足够他们颐养天年。
孙家倒是未言语,任何家如何恼乱,他决绝自此一刀两断,再无关系。
而他自己则是绝不再娶,并在柳二娘的帮衬下,于嵩阳开了一处学堂,独自一人抚养其女,并改其名:何依童。
有念其妻之名,更藏其愿:女儿独一无二,此生漫长,无论年岁几何,依旧护她童真。
孙小童下葬那天,何依童松开何有光的手,轻轻为地中新坟添了一捧土,嘴里稚声碎碎念道:“爹......爹爹说,娘亲睡着了,娘亲累了,那就睡吧。
童童想娘亲的时候,爹爹就会带童童看娘亲醒没醒。”
听者伤心,闻者流泪,一旁的柳二娘眼中泪珠大颗掉落。
傅丞翊吸了吸鼻子,递上一个手巾,看着柳二娘的眸子问道:“虞欣,那你呢?何时醒?”
秋风乍起,吹起柳二娘脸上的薄纱,薄纱下,那颗樱花般柔软的唇轻声呢喃:“丞翊哥哥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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