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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家豆豆一个人在家睡着,我先回去了。”
凤瑶站了起来,往外头走去。
这块罗绸落在陈媒婆眼中,下场如何真不好说。
凤瑶不知道严氏到底会妥协,还是会坚持。
总之她是一点儿也不愿意看到,自己花钱买的东西,最后落在讨厌的人手里。
眼不见心不烦,索性一走了之。
“既然如此,那凤妹子改日再见啊。”
陈媒婆笑着说道,“之前你托我说的亲事呀,我已经有眉目了,明日我去你家里与你细说。”
凤瑶的脚步顿了一下,没有回头,大步朝外走去。
身后,陈媒婆抓着罗绸不放,笑道:“青青妹子,你可真小气,老姐姐为了给你说亲,几乎跑断了腿。
就想瞧一瞧你手中的布,你怎么还舍不得了?”
宋青青心中一慌,松了手,由着罗绸到了陈媒婆手中。
严氏看了小女儿一眼,暗暗叹了口气,对陈媒婆说道:“哪里是舍不得给你看?我家青青长这么大,也没穿过绸缎衣裳,心里高兴得很。
还没捂热,正是舍不得放手。
不像你见过大场面的人,不稀罕这等玩意儿。”
“哎哟,婶子可别这么说,我又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了?”
陈媒婆话没说完,便被严氏从手中把丝绸夺了过去,脸色一变。
严氏仿佛没察觉似的,叠好花罗,对陈媒婆说道:“我家青青昨晚绣活绣到大半夜,今天上午又没得闲,该是歇着了,咱们到别的屋里说话?”
“不必了。”
陈媒婆冷下脸来,将严氏、宋青青打量几眼,冷笑两声:“从没见过这样快就过河拆桥的人家,我今日才长了见识!”
转身抬脚,立时走了。
然而脚步却不快,仿佛在等严氏回心转意。
谁知走到门口,也不见严氏开口,不由恨恨咬牙,快步走了。
屋里头,严氏把花罗塞进宋青青怀里,说道:“你怎么就这么手松?你不知道东西到了她手里,那是再难要回来的?”
宋青青被骂得低下头,小声道:“我怕扯坏了布。”
“你是怕得罪她吧?”
严氏叹了口气,“明明你娘、你嫂子,甚至你侄女都不是软弱脾气,怎么单单就是你,如此没有主心骨呢?这东西是你大姐姐买了送你的,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叫它落入别人手中才是。”
被教训了一顿的宋青青,低着头道:“娘,我知道了。”
咬着嘴唇,心中却在想,她难道不是为了家里好吗?如果得罪了陈媒婆,对这门亲事有碍,到时丢脸的不是家里吗?
手里摸着花罗,心中又想道,反正这花罗不是自己花钱买的,便是便宜了陈媒婆,又有什么呢?凤瑶回到家后,豆豆还没醒来,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,小嘴微张,睡得正酣。
小狐狸则蜷缩在他的肚皮上,听见推门的声音,睁开眼睛朝这边看了一眼。
见是凤瑶,便又闭上了,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小爪子拨了拨毛茸茸的耳朵,继续睡了。
凤瑶不由莞尔,这也是她放心把豆豆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原因——连无迹都能伤到,这小狐狸显然不是吃素的。
有它在,等闲人靠近不了豆豆。
往灶边看了一眼,家里的柴火不多了,凤瑶背上小背篓,拾柴火去了。
靠着玉华山和陌水河,到处都是可以捡的落叶枯枝。
凤瑶沿着陌水河一路走,不多会儿,便捡了满满一背篓的干柴火。
回程时,又捡了半筐子螺蛳。
这东西滋味极好,就算不卖钱,平日拿来解馋也好。
想到豆豆初吃到螺蛳时,一双贼兮兮乱转的眼睛,凤瑶忍不住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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