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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瞧着碧波院里头少了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承泽,沈安雁觉得自己连晚间里睡得都踏实许多。
次日依旧是卞娘和轻玲在一旁伺候着,如今轻玲也顺理成章的升了一等,原本被承泽长期打压而形成的畏怯也舒展开来,很有些独当一面的意思了。
几个人一边洗漱装扮一边说说笑笑,气氛好不温柔惬意。
今日要去给老太太请安,故而沈安雁早早便出了门。
因由昨日之事,沈安雁也不必给顾氏她们好脸色看,故而路上遇见了顾氏母女,也只是侧身一福当做打了招呼,就径直往方老太太院子去了。
路上轻玲还跟沈安雁奇怪:“今日二姑娘竟能忍住好生生的没来编排咱们姐儿。”
也怪不得轻玲觉得今日沈安霓奇怪,平素沈安霓遇上沈安雁总不落几句冷言冷语,今日却是乖巧地站在顾氏身后一声不吭。
沈安雁也点了点头,卞娘在旁猜测道:“兴许是二姑娘昨儿被老太太罚了,省得轻重了吧。”
沈安雁心中觉得有些不寻常,但到底也没深究,她从来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的。
若是顾氏还没吃够教训,那她也不介意再教教她们什么叫做,人若犯我,我必偿之。
眼瞧着这跟老太太这边都吃完一顿早饭了,众人都请安下去。
沈安雁在后头慢悠悠的走,不欲和顾氏母子一行,却看见前头跑过来一个下人对着顾氏就是好一通窃窃私语。
她正欲越过去停下来的顾氏回碧波院,就让沈安霓拦下来了。
沈安雁略微有些不耐,这安生一天是能叫沈安霓如坐针毡怎么的,她抬头直视沈安霓问:“二姐姐有何指教?”
沈安霓早与沈安雁决裂了,此刻更是连装作表面和气都不愿意费力气:“你自己溺死了你那个小丫鬟,在此处装什么无知无觉?随我去一道看看她的死状才能了了你心头大恨吧?”
沈安雁冷眼瞧她在那里满嘴不知所云,只问:“承泽死了?”
顾氏走上前来道:“三姑娘这是还不知道?昨日那承泽被人给溺死在井里了,井旁还发现了你的一只珍珠耳坠儿。
姐儿不如跟我们走一遭,免得再说我们污了你的清白。”
沈安雁皱了皱眉,也不露怯,款款道:“好,便随姨娘去瞧瞧。
这今日一个香囊,明日一个耳坠子,姨娘这边是戏瘾又犯了,我若是不去,姨娘怎么开锣?”
这边沈安雁随着顾氏她们去了外院天井里头。
只见外院里湿漉漉的白布盖着个瘦弱的躯体,外头熙熙攘攘围了好一圈人,叽叽喳喳不知道念叨些什么,见着顾氏和沈安雁来才稍稍安静了些。
沈安雁眼看着那白布被跳起来一角,里头露出来承泽那张惨白的脸,沈安雁没有转头,黑白分明的眼中是坚定的冷意,继而问顾氏:“怎么,这事儿也要栽到我的头上?”
顾氏招了招手,一个下人捧上来一只珍珠耳环道:“回禀太太,这只珍珠耳坠是在井边捡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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