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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祁渊坐下来,瞥了她一眼,似是已经识破了她这些拙劣的小技巧:“三姑娘的急事瞧着也不甚急的模样。”
沈安雁笑起来,依稀还是乖巧的模样,伸手道:“叔父先坐,我给叔父倒茶。”
沈祁渊见她这模样,便是知道她要与自己生分了,沈祁渊觉得非得将这件事说明白了不可,否则老是让沈安雁这么误会下去,岂不是人人都要心中不爽快。
沈祁渊接过来沈安雁的白瓷盏,却只是搁在了一边,看着沈安雁低眉不瞧他,只好叹了口气:“三姑娘到底想让我怎样呢?让我娶了贵霜吗?”
沈安雁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一点汗,应当是这屋中的炭火太热了,她敏锐的觉得这次如果说错了,便是会真的伤人了。
可是这话要叫她怎么说呢?让她说不要娶贵霜吗?
“叔父曾说,当日求娶我,乃是权宜之计,并非真心束缚我的嫁娶之事。
若我有了心仪之人,叔父自然会放手。”
沈祁渊点了点头:“是这么说的,如今三姑娘是有了心仪之人了吗?”
沈安雁并不回答他,只是借着方才的话头接着说:“叔父心中所想,亦是我心中所想。
叔父若是有了合适的人,我也会祝福的。
贵霜公主现在,不就是这个合适的人吗?”
沈祁渊愣了愣,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,默了默才自嘲般的笑道:“这就是你这几日躲着我,还和有意把贵霜往我身边推的原因?”
沈安雁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沈祁渊觉得自己有些生气了,这种生气在于他还在努力,而对方已经缴械投降了。
多少退缩怯弱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,实际上却只要稍稍努力就能达到一个对双方都好的结果。
沈祁渊问沈安雁:“那你那日万国寺中醉酒,为什么要我不要娶贵霜?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想的吗?”
沈安雁啊了一声,呆愣愣的表情又可爱又可恨,把方才略有些凄清僵硬的气氛打破了。
“我醉酒之后说的是这些?我当时是因为这个在哭?”
沈祁渊有些气恼,合着当时跟她说的那些她全都醉糊涂忘了:“不然呢?哭的跟个猫似的,我说我绝对不娶贵霜,你都忘了是不是?”
沈安雁哦了一声,脸红起来,这都闹得叫什么事儿?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知道了醉酒那日的事情,实在是太丢人了,以后万不可再喝那么多了。
“叔父,”
沈安雁垂着头,“这次是我错了。
可是贵霜她颇有些势在必得的意思。
今日还同我说,已经向陛下提请,若是能够与你结为夫妇,两国便永修秦晋之好,再不起战乱纷争。
此事事关两国邦交,恐怕没那么容易推脱。”
沈祁渊不以为意:“不容易推脱也总要推脱。
谁叫我心中并无贵霜呢?若是不推脱,才是真正耽误了她的良缘,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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