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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想着,他就回忆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。
想当年他南征北战,约遍gay圈无敌手,约完立马拍屁股走人,一点儿留恋没有,潇洒极了。
管你是器大活好还是美颜盛世,统统在他心里留不下一点儿水花。
他当初玩儿得比较狠的那几年,主要是做一号,偶尔也做下零号,可跟金楚南在一块儿之后,他一直是被压的那一方,前头那振翅欲飞的鸟儿完全没了用武之地。
方居然皱着眉头思考着,自己最近这么磨磨叨叨娘们儿叽叽的,莫不是被|干久了的缘故?
想当初自己没被金楚南套牢那会儿,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苦逼兮兮过?哪回不是合则来不合你他妈就给我麻溜儿地滚蛋?就算自己这么混蛋,又什么时候缺过年轻漂亮小男生?怎么刚过了几年家庭生活,就变得跟个深闺怨妇一样了?
自己这是在发什么癫呢,又是遛鸟又是拈酸吃醋的?自己当初的不羁呢?当初的没心没肺呢?当初的洒脱呢?呵,金楚南算什么,爱去哪儿去哪儿,爱跟谁亲跟谁亲去,老子不在乎了。
真当没了你金楚南我就活不下去了?笑话,明天我就去找十个八个小鲜肉来,那什么张楚南,王楚南,周楚南,方楚南……
方居然一边叨咕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各种楚南,一边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斩断前尘的决心一样,把金楚南的各种物件翻出来丢在纸箱子里,准备待会儿拿去给垃圾桶献祭。
这屋里大半物件都是金楚南的,金楚南的衣服,金楚南的裤子,金楚南的袜子,金楚南蠢兮兮的毛线手套,金楚南给他买的维生素,金楚南给他买的暖脚器,金楚南给他买的防雾霾口罩,金楚南给他买的……
方居然抽了抽鼻子,眼睛红得滴血,终于撑不住了,颓然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他发了一会儿楞,又继续在柜子里翻找着,翻着翻着,在柜子的最底层翻出一个小盒子。
方居然觉得这盒子有点儿眼熟,打开一看,里头躺着一块干瘪的树皮。
他和金楚南一块儿去海南时,他很没素质地在一颗树的树干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,还在外头画了个小爱心。
金楚南当时对他这种没有公德心的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,转头就趁他不注意,把那块树皮刮了下来,跟藏宝似地藏在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小盒子里。
后来方居然有一回翻袜子,不知怎么把这小盒子翻出来了,还拿这事儿狠狠嘲笑了金楚南一番。
金楚南被嘲笑得狠了,恼羞成怒,当着方居然的面把那只盒子扔出了窗外。
方居然还以为肯定找不到了呢,也没太在意,随便哄了哄金楚南,就把这事儿抛脑后去了。
没想到那傻子竟然把那盒子找回来了,也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儿……
方居然看着那枯干的树皮,鼻子一阵阵发酸,喉头也跟哽着什么一样,心里又酸又甜,眼里蒙了一层水雾,眼看就要凝结成涓涓细流了,他却突然破涕为笑,露出个特别窝心的笑容。
搁别的谁那儿也都是当垃圾处理的,就那傻子分不清好赖,把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当宝贝疙瘩供着。
再往深里翻,又翻出了个小本子。
那本子也土得没边儿了,封面是一幅风景照,也不知道哪座山头的,上面写着些特别古早范儿的心灵鸡汤,什么友谊地久天长,朋友是一生的财富,下头还缀着串儿英文g,也不知是不是造本儿厂厂长念小学的儿子亲自上阵翻的。
方居然翻开第一页,上头有一段模模糊糊的钢笔字,写着“祝楚南学业顺利,考上理想的初中,外公康卫国”
。
方居然记得金楚南和自己提过,他外公在他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去世了,算算时间,跟送这个本子的日子也该是差不多的,这么看来,这算是金楚南外公留给他的特别珍贵的遗物了。
也不知是金楚南藏得太好,还是方居然太粗心,总之这本子方居然没见金楚南用过。
方居然想着,楚南会用这个本子写些什么呢?肯定是特别重要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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