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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可以支起我爹的名头,凡是交了学费的,先让他们扎马步,跑步,我在大学学的跆拳道啊、防身术啊、武术套路啊也可以拿来教一教嘛,等我爹好些了,就让他坐在院子里指导一下。
非常完美!
于是第二天,我自己做了一个架子,找了块红布,到西街找了一个代人写信的人,写了“武馆招生”
几个字,把布往架子上一绑,招生的招牌就做好了。
我正准备,举着招牌,到大街小巷去转转,看能不能招到几个学生时,不远处,传来一声暴喝,只见一个小孩被踢飞了。
一个穿着黄色长袍,头戴金冠,手拿折扇的十五六岁的公子正站在道路中间,左右跟着三四个眼长在头顶上的仆从,那孩子就是被他的一个仆从踢飞的。
再仔细一看,那公子的长袍左边染了一大片酱色——原来是孩子的酱油桶,不小心撞到了公子身上。
我当时不知怎地头脑一热,认为这是个打响名头的绝佳机会,拿着招牌就冲了上去。
假如一对一或者一对二的话,我是绝对可以应付的,但是他们四个一起上了。
最后,我只得死死揪住那公子,往他身上招呼,将那公子揍得鼻青脸肿,嚎哭不停,也不管自己被揍得有多惨。
后来衙役来了,把我们都带去了衙门,我才知道,原来那公子是江阳县县丞家的小公子,那天恰巧到落霞镇来做客。
后来,在赵大叔的协调下,我在牢房里待了十天,赔偿了那公子二十两银子医药费,这事才算了了。
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!
对于我完全变了的个性,我爹不仅接受了我给出的受伤失忆的借口,还默默给我多加了一条——那就是他出了事,家里欠了债,我肩上的担子突然变重了,压得我变了。
再后来,我爹不敢再让我到处闯祸了,托了个老朋友,带着我走镖,我终于安稳地干了一个月,挣到了第一笔钱——二两银子。
我想,要是我自己拉业务,再招些人,岂不是能挣到大头?
想到就做,我在码头上转了三天,终于接到了一笔买卖——运一批茶叶去隔壁的东岳县。
一天的路程,东西不算多,而且东岳在小落霞山这头,很少听说有山贼出没,但谨慎起见,我还是招了四个人一起。
谁知路上下暴雨!
我虽然做了严密的防护,但最边上那层有几包货,还是受了些潮。
那老板是个奸商,不仅不给报酬,还要我赔他损失——算盘一扒,我还得赔给他一百两银子!
契书上写的是故意损坏赔偿——天要下雨可不是故意的,闹到衙门我也不会赔他钱。
我花了一两银子请了个状师,拖了半个月还没判出来。
我想着他们肯定会往东岳衙门里送钱,就一直待在东岳,对他们严防死守。
最后还是刘大康去把我拖了回来,说他已经找赵大叔托了人帮我盯着,我只要隔断时间去问问就是了,不用在那干耗着费钱。
昨天就是我们第三次去东岳衙门探消息,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是:上面就是想故意拖着,好得两方的孝敬,等到苦主熬不住了自己就会撤诉。
那人还奇怪我们怎么会闹到衙门去,这种事一般都是私了,还说文书上写的很清楚,那奸商没理,不过是为了少付点钱才故意刁难。
最后,那人用一副关爱智障青年的口气说道:“年轻人,不要太冲动!
衙门大门朝南开,有理没钱甭进来,你们有那些钱干什么不好?搞到现在人家不可能再付你银子,你要想打赢这官司,还得再塞银子。
最后就算赢了,能拿回来的可能也没花出去的多,你自己算算,值得吗?就当白跑了一趟镖算了!”
可是,作为镖头的我,这一趟镖,不仅没挣到一个子,还出了路上的花费,状师的银子,待着东岳半个月的房租,衙门的打点,最后还得给招来的那四个人付银子!
——这又是一笔从头烂到脚的帐啊!
今天一大早,我们就匆匆往回赶,经过了一整夜的反省和大半天的赶路,我已经满血复活了——开心也是一天,愁苦也是一天,已经这样了,又不能重生回去,还是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吧!
在小落霞山腰的破庙里躲雨时,我正跟刘大康烤着衣衫,聊着人生,畅想未来,我身后的这姐弟俩就跌了进来。
真是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啊!
看到他们,我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倒霉透顶的糟烂事都已不算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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