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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从相识那日起,他要么口口声声嫌她烦,要么专程跟她作对,但一颗心早就系到了她的身上。
她心里正是又酸又甜。
蔺承佑笑着说:“当心自己脚下,别我没摔着,你自己先摔着了。”
却见成王妃身边管事嬷嬷找来了。
看到两人这光景,只一讶,旋即又笑了。
眼盲这几月,大郎脸上从未开过笑脸不说,更从不肯让人搀扶自己。
今日这光景,让人发自内心想笑。
亏这两个孩子能想出这法子。
蔺承佑侧耳听了听,笑着对滕玉意道:“这是阿娘身边。
“
滕玉意忙恭恭敬敬敛衽。
细细打量滕玉意,笑合不拢嘴:“王妃问你们是不是要出门?早膳备在花厅,叮嘱你们用过早膳再走。”
今早滕玉意急着来找蔺承佑,确没来得及用早膳。
蔺承佑道:“欸,突然想吃点心了,红梅糕吗?”
错愕,世子可向来不爱吃点心,不过她还是笑着说:“。”
蔺承佑又道:“替我和阿玉同阿娘说一声,今日我们出门查案,中午估计回不来,府里不必等我们用膳。”
到了花厅,满屋都是孩子,两人坐下来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早膳。
膳毕,滕玉意到阿芝房里换上了道袍,阿芝绕着滕玉意走来走去,一会儿摸摸滕玉意脸上易容面具,一会儿看她身上装束,越看越觉新奇趣,缠着自己哥哥,闹着要跟他们出门办案,末了还是成王妃以检查女儿新学剑法为名,让人把阿芝带到上房去了。
喜鹊巷比前晚喧嚷许多,巷子里住户心余悸,三三两两聚作一堆讨论昨晚新发生命案。
衙役们忙着驱散人群。
昨晚被杀人名叫王大春,并非喜鹊巷的居民,而是一名打更的更夫,大约是四更天被人杀害的,第一个发现陈大春尸首是附近巡逻的武侯。
王大春的死状同上回被人谋害的刘翁一样,也是身首异处。
巧的是,王大春就横尸在刘翁宅子外。
衙役们找了一大圈未找到王大春的尸首,对陈司直道:“王大春今年六十五,也是一位鳏夫。
原先本在义宁坊打更,前些日子才调到通坊。
发时附近邻居并未听到呼喊声,应该是一击致命,看样子,凶手昨晚曾偷偷潜入刘翁宅子,碰巧王大春来此打更时撞见凶手,凶手为灭口便将其杀了。”
陈司直正要接话,忽听那边人道:“错。
王大春不是刚巧路过,而是有备而来。”
众人惊讶回头,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,蔺承佑半蹲在血迹喷洒之处,用手指轻轻搓着什么。
他身边,蹲着个面生小道士,小道士一边仔细察看地面,一边对蔺承佑形容血迹的形状和范围。
陈司直等人忙迎上去:“蔺评。”
蔺承佑笑道:“刘翁案子本就许多蹊跷之处,听说今早又出了人命案,所以过来转转。
陈司直,王大春的伤口也跟刘翁一样齐整么?”
众人小心翼翼往地上一觑,没提防蔺承佑脚下竟未碰到残血,先是一愣,随即意识到是蔺承佑身边小道士起了作用,再看滕玉意时,面上便多了些好奇,从前没在蔺承佑身边见过这小道士,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。
“陈司直?”
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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