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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云君将账册一合,怒道:“先父和赤义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,抛头颅洒热血,谁不是过着有今日,没明日的日子。
倒成全了他们在这京中挥霍享受,肆意敛财。
仗着靖安侯的爵位,肆意妄为。”
邬先生对此,只是叹了口气,朝中局势如此,再加上睿王府的立场,这种事,他是一向不便多言的。
……
而此时的京兆府衙门里,京兆尹薛常开堂后等了半天,原以为会等来聂云君,不想却只等来了一个少年。
薛大人当即有些不高兴了,京兆府传讯,哪怕是朝廷官员,也不敢等闲视之。
当即一拍惊堂木,看着堂下来人,厉声喝道:“堂下何人?本府不是命人传讯聂将军的吗,为何前来的却是你?”
伍子齐不慌不忙,施施然地行了礼,方道:
“在下乃是聂将军的军师,姓伍,名子齐。
听闻府衙有刁奴诬告聂将军,我家将军不愿将事情闹大,特派在下前来,询问清楚。”
薛大人原本是打算先声夺人,先拿出府尹的气势,压一压这少年,不想对方竟是将了他一军。
直接将靖安侯府家奴的状告,认定为诬告。
他看着堂下那态度从容的少年,问道:“你说这些家奴是诬告,可有证据?”
伍子齐却是淡然一笑道:“府尹大人这话问得奇怪,此事是他们诬告在先,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提供所谓的‘呈堂证供’吗?
还是如今的大周律法已经改成了,告状之人不需提供任何证供,反而是被告之人,需要提供自证清白的证据了?”
“你……”
薛大人知道,此话虽说有些偷换概念,但也真说不出什么理来。
他看了眼跪在堂下的几个家丁道:
“堂下所跪之人,便是最直接的人证物证,至于状纸,则在本府这里。
本府已经查明,状纸与所告之事相符,并无不实之言。”
伍子齐闻言,先是点了点头,接着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,忽然道:
“噢,对了,我还没问,告状之人所告何事?而他们,又是何身份?”
薛大人冷冷道:“告状之人乃是靖安侯府的家奴,状告聂将军随意殴打他们,致他们多人身受重伤。
伤势本府都已看过,也让人验过了。”
伍子齐却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他也不争辩,而是向薛大人问:“敢问大人,贵府可有家奴啊?”
薛大人不知他为何这样问,有些不悦道:“如今是本府在问你,你老实回答便是,休要谈论与本案无关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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