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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惠王嘀咕一句,疾步走到列国形势图前,目光落在河东安邑一带。
“这儿与这儿!”
公子华分指大梁、安邑两地,“魏武卒分两地屯扎,其中三分之二屯于河东。
更紧要的是,庞涓在得我曲沃、太阳渡之后,大兴土木,沿河堤直至曲沃一线,筑墙设垒,临晋关的渡桥也加宽加固,河水东岸三里筑起新城,库存粮草。
看来,魏人对我河西之地仍旧耿耿于怀。”
“是哩。”
秦惠王微微点头,“召相国来!”
公子华苦笑一下:“相国大人寻夫人去了,怕是没有回来!”
“咦,他不是回来了吗?”
秦惠王眉头拧起,“召嬴疾!”
话音落处,内宰已引公子疾走进。
“寡人正寻你呢,快快请坐!”
不及公子疾见礼,秦惠王已上前一步,扯住他衣袖,将他按坐于席,“张爱卿可有音讯?”
公子疾点头,从袖中摸出一块丝帛,双手呈送惠王。
惠王匆匆阅过,倒吸一口凉气,有顷,看向公子疾,苦笑一声:“这这这??怎会闹成这样?”
公子华不知帛上所写何事,着急地盯向公子疾,希望他能透露一二。
公子疾却别过脸去,看向窗外。
“唉,”
秦惠王将丝帛扔给公子华,长叹一声,摇头,“寡人本是一番好意,一是成全阿妹,二也是与他攀亲,不想事与愿违,竟将他逼进山里去了,唉。”
又是一番摇头。
“君兄,”
公子华这也看完丝帛,急切说道,“相国本是性情中人,不过是一时情迷而已,臣弟这就进山,先把他扯回来再说!”
“华弟,”
公子疾扭过头,冲他揶揄,“在下敲声破锣,张相国可不是魏将军哪!”
“疾哥,你说怎么办?”
公子华不服了,“公主这门亲事是祖太后指定,莫说是这宫中,秦国上下也都风闻了,他这逃进山里,国事姑且不说,祖太后那儿如何交代?祖太后这还没有入土呢!”
见他扯到祖太后身上,公子疾自也没个说的,咂吧几下嘴巴,看向惠王。
“好了好了,”
惠王心烦,摆下手,“你们告退吧。”
二人退出,惠王又坐一时,使内宰召来紫云,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一遍,末了把张仪的辞呈递她手里。
紫云咬紧牙关,一声不响。
“云妹呀,”
惠王轻叹一声,“强扭的瓜果不甜,张子虽好,我们总也不能一厢情愿啊。
香女跟从他适越走楚过赵,辗转至秦,历尽万般难,吃尽千般苦,这且不说,更在蜀地于张子有舍身相救之恩,他们二人,堪称一对患难夫妻啊。”
紫云牙关咬得更紧,两手不自主地撕扯那块丝帛。
“云妹呀,”
惠王伸手抚在紫云头上,“听哥的,这桩事情到此为止。
祖后母后那儿,自有大哥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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