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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国公府的大门,从早上开始就大开着。
一条街,都是系着的马、或马车。
而东西角门人来人往。
平日里在大门下的条凳上坐着的家丁,都换了新衣服,恭敬地忙来跑去,迎接着来客,系马桩上的马都快系不下了。
阮媛在车里,掀开车窗帘的一角,看有没有青藤公主的马车仪仗。
没发现,阮媛略微有些失望。
但转念一想,赵宁不可能不来,她可是周彤的嫂子。
再说了,就是冲着唐芷,赵宁也不可能不来的。
楼印在车里,倒是一直规矩得很,坐得笔直,目不斜视。
但与阮媛面对面坐着,目不斜视,瞪得阮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一个十岁的小屁孩,好似个小老头似的。
阮媛有心想逗逗他,但又一想,他好像心思挺敏感的,完再想多了,便又做罢。
到底是小孩子,马车停下,楼印第一下跳下马车,灵敏得跟猴子有得一比。
后面马车里的丫头也都先下了车,各上各的主子的马车前扶人,下车凳赶车的妇人已经放好。
阮媛是扶着绿柳的手下的马车。
楼想和陈莹也被自己的丫头扶下马车,因为是一块儿来的,阮媛不理她俩,她俩是硬往阮媛跟前凑。
陈莹还好,到了定国公门口,见阮媛果然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她俩。
她不想给镇北侯府留下话柄,她似她们并不合气似的,只得上前主动与阮嫒打招呼道:“嫂嫂这身装扮可真是显眼。”
话说得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讽刺,阮媛也懒得与陈莹计较,笑道: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楼新可就不管那么多了,见陈莹丢下自己往阮媛身边凑,撇了撇嘴,也走到跟前道:“好像乡下人进城似的,大舅母不是将所有的金子都打成了首饰,插头上了吧?还真给镇北侯府丢脸。”
阮媛头一歪,笑眯眯地瞅楼新道:“我丢也是丢自己的脸,你喊我一声大舅母,就是你的长辈,你娘没教过你子不言父过?要是你父母没教好你,我身为长辈,一会儿要是你有什么失礼的地方,我可要说你的。”
楼新气得小脸通红,道:“我并没有说大舅母的过错,不过是好奇打听一下而已。
难道这也不行?”
阮媛笑道:“行,随便打听。
你还小,以后就知道了,这纯金的首饰好处多了,当你急需银子的时候,或是落难的时候,多么希望自己有个纯金的首饰可以当?”
这是诅咒她?楼新气得就要跳脚跟阮媛理论。
陈莹怕这两人在门口打起来,忙拉住楼新道:“好好出来玩,这都到门口了,快进去吧,看门口的车马,就知道定是来了不少的客人。”
说着话,陈莹不停地给楼新使眼色。
那意思,再明显不过了。
要是她俩吵起来,人们固然两个都笑话。
可阮媛已经出嫁,不过是不贤而已,她又是赐婚,轻易不好拿捏。
最终倒霉的是楼新,丢人、坏名声,本来楼新招赘,就不好找到个合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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