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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爷问这个,是做什么?”
咸安王爷端起茶杯子悠悠地打着转儿,说:“小白不是个好人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”
苏一缩缩脖子,睁大了圆目珠子,满眼期许地望他。
他忽又笑起来,半晌说:“你把心搁肚子里,回去安稳地睡一觉。
明儿我叫韩肃带些侍卫到你铺子上,你带他们去你家里。
你只管想好了,明儿要做些什么。
房子得要回来,受了的委屈要还回去,憋了这么些日子的气,也都要尽数解了。”
周大娘脸色变了几变,笑挂在嘴角直往下掉,好一阵才收住。
这事劝不得了,只好说,“你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,是我淡吃萝卜闲操心,瞎忙活一场。
旁的不多说了,赶明儿我出去扒听扒听,有合适的给你说和。
安良那边儿,也再看吧。
他是不愁的,好歹是个生员。”
苏一把手里的灰线绕几匝在食指上打了个结,低头咬断线头,撑手拽了拽袍面儿,“他嘴里一直说叨沈家三小姐,莫不是快有准信儿了?”
“这个不可胡说。”
周大娘忙摆手,“寻常姑娘家,安良没有配不上的。
但要说这沈家,还真不敢肖想。
说出去叫人笑话,可不是癞蛤-蟆窝坑里做梦么?人家那是什么家世,能瞧上咱们这样儿的平头百姓?便是他家三小姐有意,沈老爷和沈夫人也定然不会应了这一宗。”
周安良难娶沈家沈三小姐与苏一处境不好嫁是一样儿的,都是世人束出来的世俗条框。
沈家老爷是渭州太守,沈家更是世代官宦。
渭州除下咸安王府,也就数沈家权力地位最高,寻常百姓只能翘首望望,哪还敢肖想人家绣楼里的小姐。
周安良常挂在嘴上说,没少受人讥讽。
到底苏一不甚关心,从不论这些个。
现周大娘这么说,她不顺也不驳,掖下袍子说:“天儿也不早了,明儿还得早起,大娘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是该走了。”
周大娘起身,吸气收腹,“回头相着合适的,我告诉你。”
“诶。”
苏一把袍子搁到身侧,起身要送,周大娘回身叫她免了,自出屋去。
到得外头,苏太公从正堂里出来,披着一件敞口大褂,压着声儿过来问:“如何?”
周大娘摆手,“罢了,从此咱不提这一宗。”
苏太公闭气,抬手拉了拉身上的大褂,知道这事儿是没成。
苏一性子犟他知道,拿定了主意别人劝也无用。
他心里觉着可惜,怕是再寻摸不到周安良这样儿的,再找也定是些残次品,可惜了她孙女儿的好模样。
再拖下去,可不就成了老姑娘。
老姑娘要招人笑话,一辈子在人眼里不像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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