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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东风拧着的眉几乎能夹死苍蝇,这女人在向他哭诉?到底是谁犯错在先的?相看两厌,她确定是相看两厌而不是她一厢情愿?要糟蹋,也是她糟蹋了他的岁月。
不,他定是晕头了,他贺东风怎么可能被糟蹋,真是!
但她说的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听得他特别堵,她惹出那么多事还想欢喜呢?!
千夙偷偷打量他,以为他被自己劝说动容,不由加把劲继续叫苦:“从前是我不懂事,比舞后我终于明白,强扭的瓜不甜,你我本是两路人,走不到一块,是我强求了。
王爷,如今你也瞧见了,不管是不是我主动去惹事,结局都会变得麻烦,这也说明了,你我还是早做打算为妙。”
“王爷你有如花美眷,日后再添一男半女,定会锦上添花,而我离开后也有我的路要走,这多好啊,各得其所。”
好?
贺东风神情跟四周一样阴翳。
他明明找她算账,是谁给她胆子在这儿长篇大论的?
“傅氏,你忘了一样东西。”
千夙停下来,刚才差点被自己说的话感动到,她真是人才啊。
不过,他说的她忘了东西,是什么?
“本朝被休妇人,反省三年,不得再嫁与前夫家相当之人。
你觉得,你被休后还有什么路走?”
贺东风不屑地勾唇。
是吗?这个雁朝还有这种规定?是哪个无耻的想出来的?难怪姓贺的一副老子就是这么屌的骚样。
但嫁不嫁人有那么重要吗?难道不是先脱离这个狼窝比较重要?
“王爷有心了,即便我这辈子不再嫁人,也无所谓。
二嫁之身,何必拖累别个?天地之大,自有容身之处。
路在脚下,总能找到归宿。”
听这口气,简直狂妄。
一介妇人,她是如何有底气说出这番话的?到底是见识太少,隔岸犹唱后庭花。
贺东风的蔑视是正常的。
女人哪有什么地位可言。
然而,受过了平等思想熏陶的她,又怎么会与他一般见识?不是她胸怀大志,而是到了这里,总要留下点她存在过的痕迹。
想罢,她深深地拜了一下:“奴婢恳请王爷深思。”
贺东风“哼”
了一声:“傅氏,别顾左右而言它。
你装鬼骗本王的账,该如何算?”
千夙翻了个白眼,斤斤计较的男人。
她掀了掀嘴皮:“那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对奴婢又是关柴房,又是家法侍候,这又如何算?”
“所以暂且扯平?”
贺东风猝不及防将她从地上拉起来。
千夙一个踉跄,直向前扑去,好死不死扑进贺东风怀里,一阵若有似无的松柏香闯进她的鼻里。
贺东风的胸膛被柔软侵袭,她青丝拂过他的掌心,有点痒,更多的是如绸缎般丝滑。
没有月色,软玉温香,是个男人都会心猿意马。
他也不例外。
然则不等他有所行动,怀里一下空了。
千夙最怕空气突然安静,迅速抽身,指着他身后:“王爷你瞧,那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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