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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他注意到了的话,很可能会把两人之间一闪而过的暗号当作一个不祥之兆。
“这儿有人吗,巴尼?”
费金问,目光依旧没有从地上抬起来,因为赛克斯已经抬起头来。
“一个人也没有。”
巴尼回答,他的话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,一概是打鼻子里出来。
“没有一个人?”
费金的嗓门里透出惊奇的意思来,也许是打算暗示巴尼,他不妨讲真话。
“除了达基小姐,没别的人。”
巴尼答道。
“南希!
’赛克斯嚷了起来,“在哪儿呢?我真服了她了,这姑娘是天才,我要是说瞎话,让我成瞎子。”
“她在柜上点了一碟煮牛肉。”
巴尼回答。
“她上这儿来,”
赛克斯斟上一杯酒,说道,“叫她来。”
巴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费金,像是在征得他的许可,见老犹太默默地坐着,眼睛都没抬一下,便退了出去,不多一会又领着南希进来了,这姑娘还戴着软帽,围着围裙,手拿篮子和大门钥匙,全副行头一样不少。
“你找到线索了,是不是,南希?’赛克斯一边问,一边把酒杯递过去。
“是的,找到了,比尔,”
南希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,答道,“真把我累得够呛。
那毛孩子病了,床都下不了——”
“噢,南希,亲爱的。”
费金说着,头抬了起来。
当时,费金那赤红的眉毛怪里怪气地皱了起来,深陷的双眼半睁半闭,他是不是在向藏不住话的南希小姐发出警告,这并不重要。
我们需要留意的是以下事实,那就是,她忽然打住,向赛克斯先生抛过去几道妩媚的微笑,话锋一转谈起别的事情来了。
过了大约十分钟,费金先生使劲咳嗽了几声,南希见他这副模样,便用围巾裹住肩膀,说她该走了。
赛克斯先生想起自己和她有一段同路,表示有意要陪陪她,两人一块儿走了,隔不多远跟着那只狗,主人刚走出视野,狗就打后院溜了出去。
赛克斯离开了酒馆,费金从屋门口探出头去,目送他走上黑沉沉的大路,握紧拳头晃了两晃,嘟嘟哝哝地骂了一句,随后又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,重新在桌旁坐下来,不一会儿就被一份《通缉令》的饶有趣味的版面深深地吸引住了。
与此同时,奥立弗-退斯特正走在去书摊的路上,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与那位快活老绅士相隔咫尺。
在走进克拉肯韦尔街区时,他稍稍走偏了一点,无意中拐进了一条背街,走了一半才发现错了,他知道这条路方向是对的,心想用不着折回去,所以依旧快步往前赶,那一叠书夹在胳膊下边。
他一边走,一边寻思,只要能看一眼可怜的小狄克,无论要他付出多大代价都行,自己该会感到多么高兴多么满足啊,狄克还在挨打受饿,在这一时刻兴许正在伤伤心心地哭呢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年轻女子高声尖叫起来,吓了他一大跳。
“喔,我亲爱的弟弟!”
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是怎么回事,便有两条胳臂伸过来,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,迫使他停住了脚步。
“哎呀,”
奥立弗挣扎着嚷了起来,“放开我。
是谁呀?你干吗拦着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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