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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喊什么啊?知不知道这是医院啊?叫你多读点儿书就是不听!
光长嗓门儿了吧?”
卞鹤轩拿烟的手缓缓游移到唇边,还是没吸,“小左呢?”
“在派出所呢,那孙子非要立案。
我没动他,他说站不起来了,要验伤。”
“立……案……”
卞鹤轩咀嚼着这两个字。
从前他或多或少知道些米小左家里的情况,但小左不愿多说,他老问就没意思。
顾异这场架憋得久了,两边没动手,验伤也就是个要钱的噱头,卞鹤轩自然不担心真能把顾异整进去。
就是他压不下这个火,小左叫家里讹了这么多回,这俩人,居然瞒他个滴水不漏!
“小左家里这么大事儿,你早干嘛去了?帮他瞒着我是吧?你俩皮痒了吧?”
卞鹤轩开始弹烟灰,医院没有烟灰缸,全掉地上了。
顾异不敢抬头:“小左说你生意忙,家里琐碎就不愿给你添乱。”
“忙?再忙我还没时间帮兄弟一把了?”
卞鹤轩是一个很讨厌别人拿忙说事儿的人,以前生意小的时候,对面一说忙,他就知道这生意崩了。
忙,在卞鹤轩心里就是搪塞之词,真正在意的人或事,他永远腾得出功夫。
“那这事儿怎么办?我还不能把小左他爹动了。”
顾异又嘶一声,刘香就不敢再动那道大口子了。
他听懂了,是小左哥哥家里的事,还闹到派出所了。
一支烟烧到烟屁股,铅灰色的烟灰落到地上砸散了,卞鹤轩一口都没动。
他懂顾异的顾虑,小左这事儿病根在小左身上,不把他治了,谁也束手无策。
“过两天我和他聊聊,不管他真不行了。”
卞鹤轩最近发现了一个特别逗的情况,刘香捉摸不透事儿就歪脑袋,还直接瞅自己,好像光盯着自己的脸就智力上升了。
“聊什么啊?”
顾异问。
“还能聊什么?傻子都明白的道理他不懂?香香你说,昨天你告诉大哥,你妈都教你什么了?”
傻子狗皮膏药似的往顾异身上靠,要给人上药那个热乎劲儿在卞鹤轩眼里傻得没眼看,腿要是能动就一把揪过来了。
刘香的脑子和手协调性不足,一思考,手上的工作就怠慢了,认真的表情却叫人喜欢得不得了:“我妈说,人生下来,就是为了犯错,不是为了假装什么都会”
“不是这句!”
卞鹤轩觉得手里的剧本又歪了,关键时刻掉链子,“另一句!”
“啊?哦!
我妈还说,天下无不是的父母,这句,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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