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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昭比她还要小,有些时候可能不会太顾及她的自由,她的感受,这件事他的独断让她感到有些不适。
推门出去,楼道里吹入一阵阴冷的风。
她深深呼吸,走下三楼,阴郁的天因为夜幕的笼罩而完全隐藏了起来,小区外华灯璀璨,但淫雨微霏,她缩着手臂,眼神茫然地望着远方。
雨水里,有静默颀长的身影,因为他站在黯淡的光里,恍惚之中她以为是树影。
直至他撑着黑色的长柄雨伞走来,熟悉的出挑如画的五官,立体深邃的容颜,时光像按下了暂停键,他停在她身前,雨伞为她遮去半片风雨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
顾言抒惊讶他出现在此,但她更惊讶的是,“你来了很久了?”
“大约一个小时。”
陆九襄整张脸孔,几乎只有唇动了动,他清俊而淡漠,风衣两肩上蓄了无数雨水。
这一个小时,他看着席昭送走了医生,才得知她病了。
而他只能守在楼下。
不敢惊扰,是因为没有立场,顾言抒不许他恃宠而骄。
“那个,我发烧了。”
顾言抒说这话有点吞吐,但她没有看到陆九襄的脸色有一丝变化,觉得自己又有点多想了,她低着头耸肩,“谢谢陆先生大晚上来接我,我们走吧。”
陆九襄敛着薄唇不言不语,但顾言抒才走开半步,他撑着的伞便跟进一步。
永远将她纳在羽翼之下的周全守护。
走出了二十米,楼梯口席昭拿着一把伞冲出来,虚虚一脚踩入泥水里,便看到风雨里共打一把伞离去的两个人。
他们的身影重叠,宛如山水依傍般美好而默契,静谧如画。
席昭自嘲自己像个傻子一样。
手心的折叠伞无声地跌入水里,他落寞地转身回走。
才上车,顾言抒侧身去绑安全带,额头却被冰凉的手贴上了,她错愕地动作僵住,抬起眼帘,近前温沉如玉的男人,薄唇微微一动,“还好退烧了。”
不知道怎么,刚才席昭也是做了这个动作,却没有这种撩动人心、小鹿乱撞的感觉。
她想说什么,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了两声,顾言抒窘迫地侧开脸,身后的男人问她:“想吃什么?”
没有取笑,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。
本来也不该取笑。
顾言抒整个下午都没进食,现在已经晚上了,饿了很正常。
“刘嫂的饭菜我最近吃得有点腻,能陪我吃一顿海底捞吗?”
她的眼睛亮着期许,似乎等待着他的答应。
陆九襄蹙了蹙眉,正当顾言抒心灰之时,他叹息了声:“才刚退烧,等你完全好了再吃,我可以陪你。”
顾言抒不喜欢他这种近乎命令的口吻,撇过了唇道:“无所谓,我从小就不忌口,何况只是发个烧而已。
劳烦陆先生等下顺路停个车,我吃完了打车回去。”
她的倔强真让人无可奈何。
陆九襄又一声无奈的长叹,“好,我陪你吃。”
即使心知肚明,她和席昭一定有什么不愉快。
靠着车窗的顾言抒静静地望着外面细密的雨帘,没有说话,只有唇角微微翘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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