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骂谁是病号呢,他才有病!
他全家都有病!
明明是他自己“近乡情怯”
,顾忌着一会儿就要见到林若初,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已结婚的事实,却借故把心头焦躁的郁火撒在她身上!
可是,他要是不想让她去见林若初,她其实也可以不去的,又何必发这一通火?
再说,又不是她要求来见林若初的,谁知道他昨晚是突然抽什么风了,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带她过来。
她还以为,他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,他一早就把她从床上抄了起来,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。
上了飞机,她还迷迷糊糊地补了一觉。
直到抵达偏僻荒凉的墓园山脚下,她才隐约想起:这个叫做云河的边境小镇,似乎就是五年前沈翊骁曾经和林若起一起驻守过的地方?
也才知道,他是真的要带她过来见林若初。
……
负责接待的官员约摸在半个小时后,让人送来了一沓黑伞,有人分别给沈翊骁和苏乔打了伞,还有众官员作陪,一行数十人,浩浩荡荡地前往山上的墓园……
秋意薄凉的一场骤雨来得快,也去快。
到半山腰时,雨势已经渐渐变小,山上有人下来,与他们同样的装束:黑伞、黑衣、黑裤。
擦肩而过时,苏乔有细心地看到,那人脸上裹了一层黑纱,明明是下雨天这样阴暗的天气,却仍然卡了一付宽大的墨镜,足足遮去她的大半张脸——
尽管她的伞打得很低,低得让人看不清她的脸,可是,苏乔还是看出来了:这是一个女人,一个穿黑色西服、走路姿势奇怪的女人,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香水味。
最诡异的是,这个女人似乎在刻意地躲着他们?
沈翊骁似乎也跟她有同样的感觉,停了下来,怔怔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,直至,女人没入拐角,再也看不见……、
雨,已经停了。
天边,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彩虹,红黄蓝绿紫靛橙的颜色也是淡淡的,绽放在雨后初晴的天边,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沈翊骁命人收起了伞,又交待众人不必再陪同前往,只轻轻牵起苏乔的小手,“你跟我来。”
苏乔有一点儿紧张,手里的一束新鲜盛放的白菊被她抱得紧紧的,
沈翊骁想让她纾缓情绪,又伸手,搂过她的一方香肩,在她紧绷的肩胛肩上安抚性地捏了捏,“你怕什么,若初是个很温柔的人。”
苏乔讪讪地笑了笑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,为什么会有一丝对不起林若初的感觉?
还有,那个擦肩而过的脸裹黑纱的女子,也让她心头莫名地笼上了一层浓郁凶险的黑雾。
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,沈翊骁便在一方被打理得整齐干净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——
高大挺拔的身躯也异样地庄严肃穆起来,对墓碑照片上的女子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礼:“……”
苏乔抬眸看过去,碑文上刻着三个偌大的红字:林若初。
她怔忡不前的身影却被沈翊骁一把拉了过去,“若初,这是我太太,苏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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