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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单逸尘神色淡淡,忆起自己将她抱在怀里,直到天微亮才离开,深邃的黑眸中隐藏的某些情愫悄然涌动,眉心一动,垂眸道,“以后多注意身子。”
阮墨点点头,微抿的嘴角弯了弯,正想再说点儿什么,却见他三步并两步朝她的床榻走去,扬手便掀起了她铺好的被褥,直直盯着那一块暗红的痕迹。
“师兄……”
胡乱翻什么!
她特地盖好不让他看的,这男人怎么……怎么……
话未出口,单逸尘便动作利落地将床被一并卷成团,双臂一托便扛在了肩上,抬步要往外边儿走。
“等一下!”
阮墨被他弄得一头雾水,不知他无端端拿走她的床被所为何事,追了两步叫住他,“师兄拿了去……要做什么?”
单逸尘侧眸看她,面无表情道:“洗。”
“你……你帮我洗?不麻烦了,还是我自己……”
男子大多嫌那些是污秽之物,让他一个大男人去洗她床被上的……她如何过意得去?
“阮墨。”
他停在木门前背对她,看不见脸上的神情,语气却沉了下来,“我的话,你都听过便忘?”
额,什么话……
她愣了愣,还未明白他的所指,这人又淡淡补了一句:“白裙换下来,我一会儿来取。”
语罢,头也不回,迈步走出了她的房间。
“……”
阮墨睁大双眸瞪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撑在盆口的手不慎一滑,瞬间便被泛着热气的水包裹其中,温暖得不像话。
不知为何,心头也似有暖流缓缓而过,令她不自觉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感动。
怎么办?
她似乎……越来越喜欢他了。
******
每年十月,师父都会带几名徒弟出谷,让他们各自行医救人,历练一番。
今年自然也不例外,初八刚过,一行七人便收拾了行囊,跟随师父一同下山了。
留在谷内的其他徒弟,则由大师兄代为指导监督,不授课,但会教一些实际行医时难免碰见的问题与解决办法。
他拜师拜得早,曾随师父周游各地,历练的时间比其他人长得多,加上悟性极高,学到的都是行医时用得上的真本领,而这,也正是大多不曾出谷历练的师弟最希望掌握的。
至于阮墨这样的半吊子,真要学起来是有些吃力的,平日里与其他师兄一同听着,课后依旧会落下一箩筐的问题得向单逸尘请教。
幸而他近来已愈来愈待见她了,鲜有像初时那般隐隐不耐,虽照样冷着一张俊脸,但她能看出来他是有意要好好教她,便放心地缠着他问东问西,不怕他嫌她烦人了。
这日课后,单逸尘将她留在学堂答疑,正指着医卷的文字给她解释药理时,一名弟子忽然匆匆跑来,急得“咚”
的一声扑倒在地:“大师兄!”
阮墨听得入神,被他这么突然扑过来吓了一跳,回神时单逸尘已走过去拉了他一把,沉声道:“何事?”
“谷外有人求医,说是人快没命了,求咱们医谷救救他!”
师父名声在外,在此处落脚却颇为隐秘,能晓得路子找到医谷的人,定是与师父有些交情,无需怀疑其身份有异。
“伤势如何?”
“看着十分……不妙。”
“先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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