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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易寒冷着脸走过玲珑坊的后院,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的孙掌柜和瘦丫鬟似笑非笑地对看了一眼。
等她进了屋,瘦丫鬟轻声道:“掌柜的,瞧见没?又折了一阵。”
孙掌柜严肃脸摇头:“小声点,人家是坊主呢。”
瘦丫鬟“戚”
了一声:“又不是余杭、江宁的大坊主,真把自己当纵横家了。”
“年轻人,心气高。”
孙掌柜笑了笑:“神州王朝一统,如今哪里还有合纵连横的用武之地,能做得八面玲珑就不错了。”
“花姑娘夜夜梦回七国……”
瘦丫鬟说到一半,身后房门嘎吱一声开开,赶紧吐了吐舌头,低头不语。
“掌柜的,你来一下,我有事跟你商量。”
花易寒站在门内,脸色仍旧不好看。
……
……
孙掌柜听着花易寒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,听得眉头微皱,心说怪不得这女人今天转了性子,竟会找自己来议事,原来是在书生面前输了个一败涂地。
“嘉兴坊有步鸿轩一十七条罪状的铁证,足可致他死地,我本以为有这一桩条件,便能牢牢捏死那书生,谁料他全无所谓……”
花易寒不解道:“难道他扬名天姥,行善越州,不是为了报仇雪恨?”
“不可能,”
孙掌柜摇头道:“杀母夺产又逼他入赘,这是绝户之仇,他只怕夜夜枕刀而眠,绝无不想报仇的可能。
不过……”
他顿了顿,心说今日就让你这小丫头知道,我这掌柜也不是白做的,摇头道:“不过花姑娘还是小看了这书生。
他去天姥可是拜在屠瑶门下,这是借了右相朝堂之力;再到越州招揽邓小闲,又借到昆仑之力……花道士谁也管不住,却唯独对他服服帖帖。”
花易寒听得心惊肉跳,花道士被昆仑道长收为记名弟子的事情,别人不知,玲珑坊可是知道的,早几年前任越州坊主也曾试过招揽邓小闲,却根本无处着力,那书生与邓小闲交好,这么看来也不是臭气相投这么简单。
“是我大意了……我只当都是巧合。”
花易寒神色凝重。
“那日他来坊中,我还当他是个唱评弹的走街艺人,”
孙掌柜叹了口气:“花姑娘,你我都看走眼了。
我事后找人问过,他那个嬉笑怒骂的神鬼故事,似乎暗合朝堂之争啊……这书生是个人物,小看不得。”
花易寒脸上浮起一丝惭愧之色:“这么说,我故意将他的诗词说得一文不值,其实早已被他看破用意?”
“挑货才是买货人,你将他的诗词贬得越过,他便越有所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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