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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景盛实在没忍住,又说了句:“老夫人年纪大了,你就不能有点儿良心?”
夜温言翻了个白眼,“她自己都没良心,我又要良心作甚?上梁不正下梁歪,我这也是随了根儿了。
香冬快去吧,要到子时了。”
香冬一溜小跑地去了。
叙明堂陷入了一轮沉默,堂内安安静静的,就只能听到夜楚怜一张一张地往火盆子里扔纸的声音,还有夜景盛一阵一阵抽气喊疼。
又过了一会儿,夜红妆先到了。
计嬷嬷和坠儿一边一个架着她的胳膊,完全不顾她如何挣扎,只管架着人脚步飞快地往这边跑。
坠儿一边跑还一边说:“三小姐你可别折腾了,奴婢本来力气就小,你再折腾我可就架不住要松手了,到时候您摔着了肚子可别怪我。”
夜红妆不敢动了。
扶悠也在后头一路小跑地跟随,到了叙明堂门口,计嬷嬷和坠儿停下脚步,坠儿好像去找什么东西了。
扶悠顾不上别的,只管提了裙摆迈入堂内,直接奔着夜温言就跪扑过来。
“奴婢见过四小姐,三小姐来迟,请您见谅。
奴婢这就烧纸磕头,为四小姐行头七祭。”
说完话,直接就跪爬到夜楚怜身边,抓起纸钱就往火盆里扔。
火苗腾地一下蹿起来,扶悠眉毛被燎了一下,垂下来的流海也被燎出火星子。
她也不在意,只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就继续烧纸。
夜红妆已经被计嬷嬷和坠儿联手给吊了起来,萧氏正在哭闹,就要扑过去救人,却被锦绣死死拉住,说什么也没让她冲过去。
夜红妆哭声凄厉,终于引得扶悠回头去看,可穆氏的话也紧跟着扬了起来:“好好烧你的纸,我女儿说过会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扶悠就不再理会了。
她是李太后派过来看着夜红妆这一胎的,她要的只是保住胎儿,至于夜红妆这个母体她是无所谓的,死活都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。
萧氏看扶悠这个态度,也知道肯定是指望不上了。
想让她家男人说话,可男人眼下已经疼得脸都没了血色儿,更指望不上。
她实在无力,只能坐在地上哭,一边哭一边看着夜红妆被倒吊起来,再看着夜温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根皮鞭子,还把那皮鞭子在夜景盛泡手的凉水里蘸了蘸,然后递给计嬷嬷。
计嬷嬷实在狠毒,轮起鞭子就抽。
皮鞭子蘸凉水抽人最疼,夜红妆被抽得直转圈儿,从最开始还能哭喊出声儿来,到最后干脆就没了动静,晃晃悠悠就跟死人一样。
扶悠侧过身,一边烧纸一边紧张地盯着夜红妆的身体,很快她就发现盯着也没用,因为鞭子抽出很多血来,她也分不清哪些血是鞭子抽的,哪些血是小产造成的。
夜温言就站在叙明堂中间,双臂环抱在身前仰头看着,时不时还提点一句:“用力!”
计嬷嬷特别听她的话,让用力就用力,直把个夜红妆抽得跟个血人一样。
萧氏不停地念叨:“这孩子哪里还保得住,怎么可能保得住?”
说着还冲扶悠喊,“你不是太后娘娘派来给红妆安胎的吗?你看这胎还能安吗?”
扶悠也不知道能不能安,但她始终记得临出宫前李太后对她说的话:“此去安胎是一方面,最重要的是要跟那夜四小姐缓合关系。
哀家要的不是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儿,哀家要的是我禄儿的康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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