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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楞额看完赫舍里氏留下的信,心中也不免升起感慨。
想当初额娘早逝,自己和塞布礼都算是得了福晋不少照顾,比起府里其他的子嗣要好得多,当然,他也明白这并非完全出自赫舍里氏的真心。
只是受人恩惠,总是要回报的,所幸她所求之事也不算太过为难。
安亲王的突然病逝让许多人措手不及,再加上福晋追随而去,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。
府里能撑得住场面的女眷根本就没有几个,早些年,王爷做主替玛尔珲迎娶的蒙古台吉之女,也只跟着赫舍里氏学了些皮毛。
这下子,要让她独撑大局,怕是有些吃力了。
“玛尔珲,府上近来可还好?若是有琐碎之事,让你嫂子还有玉兰过去帮衬下。”
好久没有这般打量玛尔珲了,他成亲之日,自己也送了份礼,可碍于王府的礼仪,没有亲自前去祝贺。
转眼,他也是当爹的人了,兄弟俩此时对坐着,恍如隔世。
“府里也没什么需要打理的了,都散了。”
胡须痕迹还没彻底清理干净,玛尔珲疲惫的脸,笼罩在浓重的哀伤之下。
摇了摇头,也不跟塞楞额多客气,说起话来,倒是难得回复了少时那般直接。
“等这阵子忙过了,你和经希还有蕴端常过来坐坐,塞布礼一直都挂念你们。”
叹息几句,塞楞额是岳乐子嗣中年纪最大的儿子了,虽说不是嫡系,与王府名义上也早已没了牵连。
可遇到这样的大事,他的长兄风范不可避免地展现了出来,而众弟兄也本能地依赖他。
朝中对于安亲王府的丧事,颇为重视,不仅康熙亲自过问,众大臣也纷纷上门吊唁,这些塞楞额都冷眼旁观着,心中早已翻江倒海。
当初岳乐上疏请求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去掉一事,被康熙压了下来,这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现在说起来,他塞楞额仍然是安亲王一脉的子嗣,所以除了赫舍里氏一房的三个儿子可以继承爵位,他和塞布礼也能再降半等承袭。
可是玛尔珲承袭了多罗安郡王后就整日不见人影,也不知在忙些什么。
塞楞额遣人去请过几回,都被他寻了借口给拖延了。
经希不常出门,蕴端又是喜爱书画的,整个王府自从失去了掌舵人之后,就已名存实亡。
“塞楞额,你别太过忧心了,玛尔珲他们都大了,自然有分寸的。”
愁眉不展,成了塞楞额最近常见的表情。
那张凝重的脸,也就只有在陪着灵曦玩耍时才有轻松的神色。
“我原本也以为他会知道轻重,谁知道这回他玩这么大!”
塞楞额留了心,多番打探才算是得了些眉目,这不查不知道,一查倒是把他给吓到了。
!
咬一口
这玛尔珲最近跟八阿哥胤禩走得很近,这个消息起初他还丝毫不见端倪,直到胤褆透露,这才有了方向。
这个玛尔珲,竟然站到了老八的阵营里去,这让塞楞额怎能不焦虑。
“玛尔珲好歹也是我兄弟,当年在王府里,待我也算真心。
现在他一人挑起这王府,还连带着两个弟弟,我不能看他引火烧身。”
塞楞额摇摇头,这个浑小子啊,成了一家之主,却不过太平日子。
“塞楞额,咱们能不参与这些复杂的事吗?安安稳稳过咱们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吗?不求富贵荣华,但求相守无忧。”
语儿明白身在朝廷,许多事都是无法避免,可是塞楞额为何要一头栽进这大位之争中?这可是风险不亚于营救云嫔的事,弄不好,真得抄家灭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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