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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着走到帐子中央,她被安置下来,盘腿坐了随手一摸,厚厚的波斯毯上垂下了滚边,细细的丝滑,呀,这是江南苏绣,久违的家乡精致,让她忍不得就又摸了摸。
低着头,看到盖头底下透进来红红的烛晕,帐中好静,只有帐外哗啦啦的水声,看着他的靴子走过来,耳中忽地响起那一日的鼓乐,遮住了那水声,遮住了窗外的雨,一时恍惚,她呆呆的……
没有喜称,没有那一日短暂的踌躇,他俯身,双手掀起了盖头。
眼前一片红彤彤,雪白的蒙古包,满帐红烛,鸳鸯戏水的帷帐,鸳鸯戏水的被褥,铺在波斯毡毯上,好似一个硕大软软的鸟巢;两大捧火红的野玫瑰安安静静地落在角落,阵阵暗香。
心也似被眼中的颜色暖着,热乎乎的,仰头娇声唤,“相公……”
他原本歪着头,满意地看着那浅浅的琥珀映着红烛,满是惊奇,谁知这一唤倒似把他唤醒了,蹙了蹙眉,转身到盆架边湿了手巾,轻轻托着她的小脸仔细地擦着乱糟糟伤心的泪痕。
他的手这么轻柔,眼中的热切毫不遮掩地淌在她脸上,感觉凉凉的手巾都发热,她笑了,小涡儿正在他指肚,甜甜的……彼时是满脸儿时的胭脂,期盼着一个荒唐的陪伴;此刻,越过了十年的岁月,走过了奈何桥,近在咫尺,依然相思入骨,天荒地老太久远,她想要的就是这一时,这一刻……
她正独自心酸感慨,却见他已然收了手,回身丢了手巾便麻利地把身上袍子、靴子都脱了。
“相公,今儿像是……啊”
她话音不落,被一把揽了躺倒在床铺上。
他俯身,近近地贴着鼻尖,清香的气息嗅入口鼻,像一只小灯捻点燃了他的火,他咬了牙,“像什么?”
“像咱们洞房夜,只是,没有交杯酒。”
“交杯酒补过了,今儿咱们只补另一桩。”
“另一桩?”
他不再应,埋下头,牙齿撕开了她的领口……
她惊喜道,“啊,师傅说可以了?”
齐天睿忽地住了手下,抬头恶狠狠咬了她一口,“少提他啊,煞风景!”
她噗嗤笑了,张开双臂欢呼雀跃地缠了他,“相公,相公……”
肌肤相腻,瞬间就是一身的汗,夜风吹来,带着河水的清凉,她小小一个哆嗦,钻在他怀里,仰起小脸,“相公,亲亲……”
此刻的他理智已然随着汗都淌了出去,自己都觉得一身羞耻的力道把握不住,再与野兽无异,低头用力啄着,齿间忍不得最后一声道,“丫头……受不得就叫我。”
“嗯!”
他埋下头,她哆哆嗦嗦地正自欣喜,忽地一愣,天哪,这帐顶根本就没封嘛,漫天的星星大大小小都眨着眼看着呢!
“哎!
!”
她忙扑打,“相公,相公!”
她叫了,拼命叫,可他根本就听不着。
两年的策马驰骋,他的身子壮实了许多,力道更比从前最放肆的时候还要蛮横,草原民族的彪悍与热血灌入,他像归山的猛虎,肆意天地;天洁地净,这里就是天堂,人在其中,杂念全无;此刻说相思,太薄;说相许,太淡,都没有他的狂放让人痴迷,满帐的红烛都要随着他燃起……
眼中的红晕慢慢腾起,接上那漫天的星斗,一片晶莹闪烁;她的意识渐渐稀薄,咬破了嘴唇也屏不住那破碎的声音……
……
小风清凉,红烛摇曳,玫瑰暗香遮不住帐中湿腻的暧昧。
她像只湿了毛儿的小猫,倦倦地趴在他身上,一动不动……
“丫头,丫头,”
他摸着她的头轻轻唤,“来,让我瞧瞧。”
她皱着小眉,咬着自己的手指尖,就是不肯抬头。
都是因为他放荡!
都是因为他无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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