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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走街串巷,攻防对垒,身后绑着一串串的风车,那感觉就跟上战场杀敌的大将军似得,身后的“战鼓”
擂得震天响,威风极了。
关注度有了,便不愁面摊的生意不好。
面摊里五张桌子完全不够用,即便是为了串鼓,也要冒着凛冽寒风,排着长长的队伍,等着外带回去哩。
好不容易过了饭口,人人才渐渐少了点。
萝涩忙得腰杆都直不起来了,这几日她一直帮着三娘经营面摊,熬过最困难的开始,等一切走上正轨,她也放心的都交给她一人来经营。
径自捶着腰,她扶着桌子坐下,感叹一声:“没法子做厨娘啊,吃不得这成日油盐苦”
三娘洗罢了碗筷,擦了擦手,走到萝涩身后,替她揉按着腰,温笑道:
“也不知道怎么谢你,怎么谢也是不够的,等过了腊月,我寻个伙计来帮忙,再不敢狠心使唤你了”
感受着三娘手法力道,萝涩舒服地直哼哼,指了指牛乾:
“牛乾大哥才辛苦,这都做了多少个串鼓了,手都磨出老大的水泡了”
“呵呵,不辛苦不辛苦,我喜欢做串鼓,看着小娃娃高兴,我心里也舒服,都是些小物件,哪里比得上木头大件来得费时费力”
一他面应话,一面手不停歇地做着。
那日萝涩见风吹着东昌纸瑟瑟响,就有了做风车玩意的主意。
牛乾本来就手巧灵活,她只大致跟他说了个样子、原理和材料,他自己就能琢磨出个成物来。
加上做得多了,没有上百个,也总有八九十个,熟能生巧,现下闭着眼睛就能做出一个来。
“明个儿就腊八了,这几日也攒下不少钱,不如明日请人把土坯茅屋给盖起来罢,再拖几日大伙都忙年,很少有人愿意接活做的”
三娘低着头,从钱罐子里数出铜钱来,每一百个串成一串。
萝涩闻言点点头:“那便歇上几日,先把房子起了,地方可选好了?”
“选好了,就在你家边上东边,隔着一处牛贺的宅子,他东边上还余着块地,背靠着一片竹林,打算就起在那里”
萝涩闻言皱了皱眉头,心里直打鼓,这牛贺不是什么好东西,她和他做邻居已是万般无奈了,怎得三娘还得往他边上搬。
“我晓得你心思,只是没法子,再远些要进山了,朝廷造安置茅屋的时候基本把适合的地都占光了,我也想离你近些,就选在那里了”
三娘顿了顿,继而道:
“我素来与牛贺无瓜葛,躲让着他就是,想来是不会寻我麻烦的”
“希望如此”
腰盘子让三娘捏得舒麻,萝涩升了个大懒腰,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,刚想夸她这番好手艺,却见外头泥土扬起,一辆马车快速驰来。
说也奇怪,本来不避行人,趾高气昂的马车,但到了面摊子前,反而却停住了!
萝涩打量马车,见那老马瘦棱棱的,马蹄干裂着,没得什么精神。
后头的马车围着天青布毡,四角垂着些五彩绦子,看起来半旧不新,不像是朱门富户的气派。
一双玉手挑开窗帘子,露出杏花的半张脸来,半月不见她竟挽起了妇人发髻,脸上脂粉厚重,朱唇染得红艳,一双眸子里满是嘲讽嫌弃之色。
她故意拢了拢袖口,露出一只金子打的虾须镯来,巧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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