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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自贞观年以来,以每五日进行一次大朝会,平日里朝廷官员都在各自的府衙内办公。
如果有要紧的事,政事堂当值的宰相直接禀报给皇帝知晓。
当然,现在是禀报给圣后知道。
这一日是并非大朝会的日子,刚过巳时,圣后武媚批阅了一批由皇帝转送过来给她阅览的重要的奏章。
刚叫她的心腹上官婉儿转送到政事堂给诸位宰相。
武媚饮用了一碗她最爱喝的甜酒,刚放下玉碗便有一个宦官来禀报:“圣人,太平公主求见。”
“哦?这个丫头怎么来了,叫她去偏殿等我吧。”
圣后武媚稍稍整理仪容,接着便由一群宦官和宫女簇拥着,往贞观殿的偏殿走去。
偏殿之中,盘坐在坐榻上的太平公主见到母亲带着一帮宦官宫女神态威仪、步履从容地缓缓走来,自己也急忙在两个侍婢的搀扶下起身,快走几步走到母亲面前,提起衣裙便要下拜。
刚刚有个要下拜动作就听到母亲的声音传来:“行啦,起来吧。
之前就与你说了,既然有了身子就不要理会这些虚礼,怪不方便的。”
“还是阿娘疼我,可是礼数不能坏了啊。”
太平公主也早就料到母亲会这么说,可她更知道母亲虽然这么说,但是她是个非常在意礼数的人。
母亲免了她的礼是出于母女之间的情份,可她要是自持母亲宠爱怠慢了母亲那就是失了本分。
见女儿笑嘻嘻的走到自己身边,挽住自己的手臂圣后武媚便说:“为娘处理了半天政务,案牍之间也有些疲倦,你随我散散步可好。”
“好啊,好啊,咱母女俩好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。”
太平公主与圣后武媚母女二人寒暄几句,圣后武媚便开口问道:“令月你不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养胎,却跑到宫里来叨扰我这个老人家作甚?”
“哎呀,阿娘,您可不显老,咱娘俩一齐站着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姊妹两个呢!”
圣后武媚听了女儿的奉承哈哈大笑,脸上好似乐开了花。
“阿娘,你不知道,我这几日正闷得慌呢。
表哥总是在我耳边唠叨,叫我安心养胎,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,那可事实上呢?全府上上下下都需要我来打理,还要照顾孩子,又要顾着肚子里的小家伙。
表哥倒是清闲,早上去上职,傍晚才回来。
到了家中,什么事儿也不做。”
太平公主抱着圣后武媚的手臂,小嘴一噘叭叭叭地抱怨着。
听了女儿的抱怨,圣后武媚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脑门儿责怪道:“就是我平时太娇纵你了,女儿家相夫教子、操持家务乃是本分。
你还算是好的,薛绍敬你爱你,又不贪花好色。
而且他父母双亲已然去世,又没有公婆要你侍奉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。”
“嘻嘻,母亲给我选的夫婿那还能错的了。”
母女二人沿着九州池,走了一阵,阳光有些烈,圣后武媚就叫健壮的宦官在后面打起了黄罗伞盖。
太平公主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:“阿娘,我累啦。”
“那咱们就回去吧。”
于是圣后唤来銮驾,载着母女二人返回后宫。
“中午你就留下一起来用膳吧。”
圣后武媚对坐在旁边的太平公主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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