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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平公主眼圈当即红了,万般委屈地盯着阿菱,“难不成我说错了?在宫里姐姐管教我也就罢了,在外头又这样……我回去告诉父皇。”
眸子转动,便有泪珠儿滚落下来,一滴一滴,甚为可怜。
楚晴愣了下,原来阿菱就是传说中骄纵蛮横的银安公主,而那个怯怯弱弱似雨中娇花似的姑娘是女工极好的银平公主。
会不会是楚晟弄错了?
只是她来不及多想,阿菱已经再度开口,“五姑娘既没有亲眼看到又没有证据,为什么说二姑娘是被人推落的?”
楚晴淡然回答:“方才民女看到公主弯腰喂鱼,公主可会失足落水?”
阿菱稍愣,目光看向几乎到自己腰际的石栏杆,笑道:“不会……可楚二姑娘比我高许多,未必就不能。”
楚晴抬眼看了看阿菱身后的丫鬟青枝,“你比我二姐姐身量还高些,能否请你过去俯在栏杆上试一下可会落水?”
青枝得到阿菱允许,走到亭子边弯腰探出身子,“并不能。”
“要是踮了脚尖呢?”
楚晴问道。
“还是不能。”
青枝回答,“除非像刚才船娘那样手按住栏杆借力一跳才成。”
楚晴转向阿菱,“二姐姐不如这位姐姐高,也不曾弯腰,若非别人有意推她,怎么可能失足落水?而且这三九腊月天,大家都知道湖水冰凉……”
一旦落水,即便侥幸得回性命,恐怕也会因受寒而伤了身子。
好端端的姑娘,谁会平白无故地往栏杆下跳?
阿菱怀疑的眼光扫过银平、孙月娥和方静。
她若是没记错的话,刚才就是她们三个是挨着楚晚站着,离楚晚最近。
亭子里其余姑娘也审视般看着这三人。
大家看得分明,楚晚身边除了银安公主外,确实只有她们几个。
银平公主才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,委委屈屈地说:“不是我。”
孙月娥与方静也矢口否认,“我跟楚二姑娘无冤无仇,平白无故地推她干什么?”
可是,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?
楚晴冷笑一声,淡淡开口,“不是银平公主。”
银平公主也才十岁,个头跟自己差不了多少,哪有那么大力气推人?
银平闻言脸上没有半分喜色,反而怨恨地瞪了楚晴一眼。
楚晴又道:“也不是方七姑娘,方姑娘连腰带上的水都拧不干,力气想来也大不到哪里。”
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孙月娥。
“我没有,你哪只眼睛看到了,别血口喷人。”
孙月娥惨白着脸叫嚷,“公主,您可得替我做主啊,没凭没据的就这么诬陷人,把我们忠勤伯府当成什么了,就是软柿子也没这么被人捏的……被人欺凌到这种地步,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?”
话音刚落就作势往廊柱上撞,只是没等碰到柱子,已被人拦腰抱住了。
孙月娥胡乱挥着手挣扎,“放开我,别拦着我,我是没脸活了,与其蒙受这不白之冤,还不如以死明志,清清白白地去了,也免得让家里人因我蒙羞。”
“都让开,”
亭子外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,“既然孙七姑娘想要一死彰示清白,那么就让她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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