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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杏山身穿白色纺绸裤褂,在杨再田、鲍海筹、郭海珊、余炳文、谢葆生、戴步祥,他们几位大八股党的大亨的簇拥之下,分乘两辆汽车从沈会馆,径直来到南京路上的大鸿运酒店。
二楼雅座前早已迎候一位笑吟吟公子哥,年纪已然不小,但是保养的确实不错,上唇留着一个小胡子,他穿一袭灰绸长袍,手摇一把纸扇,本来就长着一副好皮囊,这个略带成熟气息的钻石王老五很能迷倒一些小姑娘。
盛老四显得谦恭客气,见沈杏山带着几位大八股党全来了,急忙恭迎如仪:“请,沈爷快请。
大家快请!”
沈杏山也不答礼,只顾带杨再田、鲍海筹、郭海珊、余炳文、谢葆生、戴步祥他们走进雅座。
里面宽敞明亮。
不久,女侍们鱼贯而进,上来一碟碟精致的苏州菜。
沈杏山看时都是上乘美味:栗子蒸闷鸡、醋味熏鱼、虾仁烂糊和原汁香鸭等。
一壶女儿红老酒。
开启以后,雅座里顿时弥漫起沁人的馨香。
“来来。
沈爷和诸位兄弟,满饮此杯,以慰平生!”
盛老四屏退女侍,郑重地敬了一杯,说道:“恩颐虽早有治酒款待之意,可惜始终得不到相聚之机。
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沈爷赏光,那就让我举杯为敬吧?”
“请慢!”
不料沈杏山竟以手将杯子挡住:“我与恩颐贤弟素没什么交情,今天既蒙贤弟摆酒,是为了什么,还请先明说。
这不明究竟的酒喝起来实在没有味道。
我必要先明白你有何事,方可满饮此杯。”
盛老四再三劝酒,沈杏山只是坚辞不喝。
盛老四见状,只好唉叹一声,脸上笑容顿时收敛,现出无可奈何的愁容说道:“沈爷也知我是官宦人家出身,但是现在我盛家在上海滩里简直没脸混下去了!”
沈杏山与杨再田等人互换个会心眼神,都感到不出所料。
但沈杏山故作困惑地说道:“恩颐贤弟何出此言?你盛家可是上海滩堂堂正正的第一豪门大族,要是在上海滩没脸,还有谁家有这个脸?”
“我盛家是大不如前了啊。”
盛老四哭丧着脸说道:“自舍妹和江山闹出来那个绯闻,真是把我们家的脸丢尽了。
我现在出门都没脸见朋友了,在家里,老太太又不管教那个丫头,只知道天天冲我发火,我的日子难过啊!
他妈的,江山算个什么东西?”
盛老四的脸一下子变的扭曲狰狞道:“这没有门第的小憋三,赖蛤蟆想吃天鹅肉!
主意打到舍妹的头上。
沈爷你说是不是?”
沈杏山对盛老四的宴请已了然于胸,心里暗暗好笑。
果然盛老四是个草包。
虽然现在他们在搞江山一事上不谋而合,但沈杏山仍然顾左右而言它,不往正题上说,只等盛老四主动说明。
沈杏山说道:“江山何许人,我就不信他一个小憋三,敢和盛家作对?再说,你恩颐老弟既然手里有钱,要搞死江山还不是翻手的事?”
盛老四马上机密地凑近说道:“沈爷,你说得对。
要干死他还不简单?但是我那个宝贝妹子,老太太都不舍得骂一句,要是她知道我要搞江山,这还得了?我们不好自己动手。
所以,我在万般无奈之下,想来想去,忽然想起个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的人,他就是你沈爷啊!”
“我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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