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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屋中,听着营地中遥遥传来的欢呼声,这次战功颇丰,皇帝肯定对全军上下都有大赏,但凡活着归来的肯定都喜笑颜开。
推门声刚响起,霍去病已经站在我面前。
一身烟尘,满脸倦色,眉目间却全是飞扬的喜悦。
我笑着站起:“还以为你会先喝庆功酒呢!”
他一言未发,只是暖意融融地笑看着我。
我避开他的眼睛,尽力淡然地说:“只怕七天都没怎么下过马背,先洗个澡吧!”
我话音刚落,他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榻上,我吓得赶紧去扶他,他握着我的手,含含糊糊地说:“不行了,天塌下来我也要先睡一觉。”
话说着,鼾声已经响起。
我抽了下手,没有抽脱,他反倒下意识地握得更紧。
我轻叹口气,坐在了他身旁。
黑袍的下端满是暗红色印记,袖口处也不少,四周浮动着一股怪异的味道。
我凑到他身上闻了下,马汗味夹杂着血腥气直冲脑门,立即掩着鼻子躲开。
扯开毯子给他盖好,满心郁闷地瞅着他。
从太阳正当头到天色全黑,他睡得和一头死猪一样,一动不动。
我狠着心试图把他的手掰开,他居然在梦中还知道反手打开我,我现在是真相信他所说的一边策马一边睡觉了。
看他这个样子,就是一边睡觉一边杀敌也可以。
后来实在熬不住,看了看地上,铺的恰是厚厚的羊毛地毯,索性挨着榻边躺到地上,身上随意搭了点儿毯子边角,合目而睡。
难闻的味道一直绕在鼻端,我头疼地想了会儿,摸索着拿了条香熏过的帕子盖在脸上,**觉得心静下来,安然睡去。
霍去病拿下我脸上帕子的瞬间,我已经醒来。
一屋灿烂的阳光,和着头顶一张更灿烂的笑脸,我一时有些恍惚,定定看着他。
“好久没有见我,是不是有些想念?”
他一手仍旧握着我的手,一手拎着帕子,用帕子角抚着我脸问。
我挥手打开帕子:“你一回来我就要睡地,我有病才会想你!”
“这么大个榻,你干吗不睡上来?”
他说着就要拉我上榻。
我一面推他一面道:“做你的春秋大梦!”
两人推搡间,我的头倒在他的肩膀上,忙掩着鼻子嚷道:“求求你了,霍大爷,别再玩了。
臭死了,赶紧去洗澡,昨天晚上熏了我一晚上。”
他举起胳膊闻了闻:“臭吗?我怎么没有闻到?你再仔细闻闻,肯定弄错了。”
说着强把胳膊凑到我鼻子前,我一面躲一面骂:“你故意使坏。”
拉拉扯扯中,他大笑着从榻上翻了下来,我闪避不及,恰被他压在身下,气氛立变,两人瞬间沉默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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