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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刚明,文锦正于房中早课,宇文化成早朝下值,径自来到他房间,问道:“豹儿何在?”
“义父,兄长早饭罢便出去了,必是于外边会朋友。”
宇文化成不悦:“狐朋狗友,鸡鸣狗盗之辈。”
文锦笑道:“义父不可小瞧鸡鸣狗盗之辈,孟尝君便用其成就大事,我看此为豹兄之长,街巷井台、酒楼歌肆、贩夫走卒、商贾军士,皆有其朋友,若带兵于行伍之中,此乃优势。”
宇文化成深叹一口:“若论器宇,他差你远也,你速速寻他回来,我有要事相告。
“
文锦出门,正要翻身上马,宇文燕忽然从门内弹跳而出,却是一身男妆,英姿俊美,刁顽俏媚,嘴里嚷道:“锦郎,我与你同去。
“
仿佛沐浴温暖的阳光,他展颜一笑:“本想放你鸽子,你却是只燕子!
今日所去之处,你却不便。
“
宇文燕娇嗔道:“你去得,我便去得,难不成是勾栏之所。
“
文锦左右看了看,知道若不带她去,她必纠缠,引人围观,无奈只得带她同往。
二人上马,右转便是营柳巷,出巷便汇入京师中轴御前大街,向北骑至皇宫正门,再右转便是丁香街,过两个十字街衢,来至一所三层木楼,
文锦跳下马背,转身扶宇文燕下马,说道:“此地你的确不便。
“
宇文燕抬眼看时,“销香府“三个字赫然入目,不禁怒极,双目如有火光喷出,嚷道:”
你果然知道阿哥在此,你素日是否也常来?“
文锦偷偷笑道:“豹兄喜爱来此,已不是一日两日,我常规劝,他却不听,我带你来,已是不该,你到时少说话,一切听我的。
“
宇文燕已是信了,便默默跟随。
上到二楼,听见琴瑟调和之音,循声转过拐角,见房门外站着一人,竟是顺儿,宇文豹果然在此。
顺儿见是他二人,躬身请进,文锦挑帘先入,挡宇文燕于身后。
一阵温香扑鼻,便似骨头也被化去,销香府三个字,真无一字为虚。
正中一方香几,一位温香女子正抚琴而歌,房中陈设甚是雅致,均以罗帐为屏,左右一榻,各有一人半卧,左边之人,正是宇文豹,手握酒杯,正在豪饮。
右边之人看见宇文燕,眼中一亮,起身便似要打招呼,手摇羽扇,信步前来,伸手竟要捏宇文燕脸蛋。
文锦出手如电,格其右手,顺势抓住,向后一弯,那人负痛,告饶道:“好汉留情,原乡玩笑耳。
“
宇文豹哈哈大笑,一跃而起:“当着我的面还敢欺负我妹,不需我出手吧,此乃我素常提到的慕华文锦。
锦郎,这位便是羽翎卫尉拓巴升之子,拓巴原乡,我朋友。
“
“原乡便是原乡,说我父亲作甚,你就直接说,真名士,臭流氓,拓巴原乡是也,我却更爱听。
“
宇文豹哈哈大笑,那抚琴女子也是破颜一笑。
文锦倒觉得此人性情豪放,毫不造作,颇有好感,宇文燕也一个莞尔,不再计较。
拓巴原乡却甚是怜香惜玉,又介绍道:“我等皆是客,此间主人却是柳姑娘,柳依依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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