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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?池鱼两眼无辜地看着他,很是不解地问:“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哼笑一声,沈故渊睨着她道:“觉得你聪明而已。”
她的血海深仇,竟然一点也不冲动,更不冒进,就这么躲在他身后,一切跟着他来做。
宁池鱼,哪里是看起来这么呆呆傻傻,老老实实的人?
不过,看破不说破,沈故渊收回目光,瞧着马车停了,起身就掀开了车帘。
池鱼跟在他后头,觉得背后微微发凉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好像……被他看穿了似的。
但看看他的背影,又觉得应该没有。
要是被看穿了,他哪还会留她活口。
深吸一口气,池鱼敛了心神,抬头看向前面门楣上的匾额——三司府衙。
虽然沈故渊是皇族,但封王旨意尚未下达,就权力而言,远不及这三司使钟无神。
就算带这么多人来了这里,又能怎么办呢?
正想着,池鱼就听见“咚”
地一声,放在府衙门口的启事鼓被敲响了。
沈故渊面无表情地捏着鼓槌,一下又一下地敲,声震八方,惊得临近的百姓都纷纷围了过来,府衙里的人更是连忙出来怒斥:“何人造次!”
放了鼓槌,沈故渊负手而立,侧头看向出来的人:“启事鼓设而为民启事,何来造次?”
官差一顿,上下打量他一番,心里没底,立马进去禀告。
没一会儿,府衙门大开,一个内吏迎了出来。
“不知殿下驾到,失礼。”
一揖到地,文泽彰十分恭敬地道:“殿下先里头请。”
池鱼挑眉,忍不住道:“三司使大人是不在府衙吗?”
“大人他……”
“今日非休假,又正值秋收繁忙之际,三司使要是不在府衙,岂非玩忽职守?”
不等文泽彰说完,沈故渊径直开口道:“大人莫怪,我家徒儿没什么脑子,不是故意给钟大人扣罪。”
文内吏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就被这话堵得僵住了,干笑两声,道:“殿下所言甚是,不过大人就是因为忙,所以没空……”
“要是我没记错,启事鼓乃太祖皇帝所设,三公九卿府衙门口皆有,一旦鸣起,则三公九卿必出而问情。
可有错?”
沈故渊问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那就得了。”
抬脚跨进府衙,沈故渊带着村民就往里头走:“升堂吧。”
文内吏脸色发青,额头也出了些冷汗,跟着他们往里头走,甚是为难。
这启事鼓,一般人来敲,他们都是不会理会的,但今日来敲的,偏生是这刚回来的三皇子。
他要是用身份来压,强行要见三司使,那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拦着,可他偏生知道这启事鼓的来历,要是三司使不出来,那可是大不敬。
他可是一向以口齿伶俐著称的啊,没想到今日,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!
一众村民本是很胆怯的,毕竟民不与官斗,但一看前头那风华绝代的公子,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,涌上鸣冤堂就纷纷拿出了税收契。
然而,等了半个时辰,也不见钟无神出来。
池鱼小声道:“我说吧?钟无神这个人难说话得很,脾气也大,有沈弃淮撑腰,谁的面子也不会给。”
沈故渊慢条斯理地道:“你以为我今日是来找他讲道理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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