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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五公主微抿唇,移开眸子将自己的酒也饮尽。
酒水从唇齿流入肺腑,弥漫开一股火烧火燎的滋味,她略蹙眉,侧目看秦御司,道:“大人这酒好虽好,就是烈了点儿,不是中原酿的吧。”
秦柏一笑,道,“殿下果然是个中高手。
这酒是鞑靼人的天狼醉,入口极其醇美,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酒。”
天狼醉?五公主听了心头一沉,目光朝厂督那方看过去,只见他面上虽无表情,可呼吸却明显比之前急促了几分,可见并不好消受。
她忽然觉得生气,不明白这人怎么这样喜欢逞强,在她面前服一次软就这么难么?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管不顾?
周景夕脸色不佳,蔺长泽却已经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。
他神色淡漠,清冽的眸子里映入她的脸,薄唇里吐出三个字,“还喝么?”
她抿着红唇不言声,眼睁睁看他又饮下一杯。
厂督一杯接一杯地饮烈酒,席上再没有任何人说话。
公主沉默,秦御司也觉察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,一时间四下死寂,只听得见水流哗哗从酒壶倒入白瓷杯的声响。
气氛诡异至极,后边儿两位档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对视一眼拿目光交流。
曲三档头眉头深锁:这样下去不行,怎么办?
任千山则满脸无奈:不知道。
曲既同的目光不著痕迹地扫了扫任档头的琵琶袖:督主的药带了么?
二档头摇头:这些一贯是云氏姐妹的事儿,如今那两人受了鞭刑需卧床养伤,药自然也没带来。
终于,在蔺长泽要斟第六杯酒的时候,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摁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周景夕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,拎起酒壶放到自己面前,重又将盛了茶水的青瓷盅推了过去,“够了,不必再喝了。”
厂督眼帘微掀望向她,薄唇勾起一声笑,眸子里有些玩味的意态,“殿下尽兴了?”
“……”
周景夕沉着脸子同他对视。
蔺长泽端坐在对面,姿容清傲方正齐楚,嘴角噙笑,胸有成竹,仿佛普天之下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五公主蹙眉,天晓得她有多讨厌他这副样子,高高在上,仿佛所有的人与事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。
心头没由来的烦躁,连带着一切兴致也都败尽了,面面相觑,再多呆一刻都让人觉得不自在。
很快,周景夕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,举樽同秦柏碰了碰,话音出口已经是公事公办到极点的语气,道,“秦大人,来这儿前我已与厂督商议过。
这么多西戎高手同时入京,其一必定有人主使,其二必定有人包庇。
我大燕皇都,绝不能让西戎人肆意妄为。”
秦柏凛目略微思忖,颔首道,“殿下的意思臣明白。
臣以为,当务之急是下令封锁京都城门,先将参与乱党一网打尽,再顺藤摸瓜,查出幕后之人。”
“御司与厂督想到一处去了。”
她微勾唇,视线往蔺长泽的方向瞥一眼,很快便又收了回来,“督主日前已下令将四座城门封死,外头的人进不来,里头的人也不出去。”
“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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