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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小七冲出来,将刘奭抱开,“太子殿下不要不敬!”
又忙向刘询请罪,“陛下,太子是悲伤过度,神志不清……”
刘奭连打带踢地想挣脱,可他哪里挣得开何小七,最后反抱住何小七的脖子大哭起来,“小七叔叔,娘……娘……”
小七也是泪流不止,担心刘奭悲伤下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,强抱着刘奭退到了殿外。
刘询慢慢地走到了榻前,跪下,挽起了她的手,可她的手冰冷,不可能再来温暖他,也再不会来握他。
他将她的手贴在脸上,透心的冰凉,他扭头看向云歌,“你们为什么不叫我?为什么不肯让我见她最后一面?为什么?”
看似平静的语气下有汹涌的暴风雨。
云歌盯着他,没说话,身子却在轻颤,若一触即发的箭。
她轻声说:“许姐姐有几句话要我转告陛下。”
孟珏想拽住云歌,却已经晚了。
云歌身法轻盈,像一朵绿云般飘向刘询,而刘询急于听到许平君的遗言,也飞快地向云歌纵去。
他看云歌嘴唇翕动,却听不清楚她说什么,下意识地就俯下身子去听,云歌袖中突然弹出森寒的剑锋,直刺刘询心脏,幸亏刘询武功高强,身体的本能反应迅急,硬生生地运力向后退去,堪堪避过了云歌必杀的一招。
可云歌的招式难以想象的精妙,携着云歌必杀的决心,雷霆般一波又一波攻向刘询。
刘询失了先机,处于守势,几次想逃开剑网,都被云歌逼了回去,始终避不开云歌的剑锋。
已经退到墙壁,刘询只能向侧面避让,却忘了身侧就是许平君睡的榻,脚下一步踏错,身子失衡,云歌立即逮住机会,剑锋突然爆开千万朵剑花,每一朵花都在快速飞向刘询咽喉,刘询的瞳孔骤然收缩,在旋转着的冷冽花朵中,眼前好似闪电般闪过和云歌相识的一幕幕,怎么都不能相信他竟会死在她手上。
突然,一只手横空而出,在最后一刻,抓住了剑刃,所有光芒刺眼的花朵刹那消失。
剑锋紧贴着刘询的脖子被停住,刘询没受伤,那只手却被剑刃刺伤,鲜血落在了刘询雪白的单衣上。
屋外的宦官听到动静,试探着叫了几声“陛下”
,刘询都没答应。
他们冲了进来,看到眼前剑拔弩张、生死一线的一幕,骇得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孟珏手握着剑刃,对刘询平静地说:“陛下还是先让他们退下,有些话,陛下绝不想任何人听到。”
刘询因为被剑锋抵着脖子上的动脉,不敢低头,只能昂着头下令,“你们都退下。”
宦官不敢不退后,可又不敢扔下刘询不管,只得一步步退到了殿外,远远地围住大殿,越来越多的侍卫闻讯赶来,将椒房殿团团围住。
孟珏对云歌说:“你若杀了她,今日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。”
云歌一手握着剑不放,一手蓄力,盘算着如何逼开孟珏,“我也没想活着离开。”
刘询想看到云歌的神色,他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云歌想杀他的眼神,他总觉得用剑抵着他脖子的人是另外一个人,可头低不下来,只能嘶哑着声音问:“云歌,你怎么知道的一切?”
孟珏微哼了声,“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却根本连刘弗陵都没瞒过。”
刘询和云歌的身子都是猛地一颤,抵在刘询脖子上的剑锋往里刺了下,刘询的脖子和孟珏的手同时开始滴血。
刘询不敢再动,“不可能!
绝不可能!
他若知道……我怎么可能还活着?他怎么可能还让我活着?”
云歌眼睛中有不能相信的震惊和悲伤,也喃喃说:“不,不会,他不会……”
“你一点不顾许平君和云歌与你的情谊,还将我的一番苦心毁于一旦,我当然不会替你隐瞒,所以发现是你后,立即就告诉了刘弗陵,本以为他会将你处死、传位给刘贺,不想他竟然……竟然什么都没做,不但什么都没做,反而依然决定把皇位传给你。”
“你胡说!
不会!
他不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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