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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皇盛怒,拿起藤条就要抽孤!
是表哥趴在孤的身上对父皇说,要打就打他!”
“後来,孤还是让父皇抽了一顿。
当然你爹那顿抽,也是跑不了!
父皇一边抽一边骂你爹,你是当哥哥的,你得管着他,你怎麽纵容他呢?”
“呵呵呵!”
朱标的语气带着几分伤感,“那晚上,孤因为挨了打,自己躲在被窝里哭!
你爹在外边敲窗户孤推开窗,就见你爹从怀里掏出几个李子来跟孤说”
“弟弟,这几个是最熟最甜的,我藏起来了,舅舅没看到,你快吃!”
“你爹比孤大了十五岁孤小时候待在他怀里的时间,比在母后怀里的时间还要多!”
“孤降生那年,父皇基业远远未成。
只是乱世中,带着一群兄弟乡党,为了活命整日厮杀的小小军头而已,前途渺茫!”
“而孤降生那天,父皇更是不在母后和孤的身边,而是率军在滁州血战,以图在乱世之中,有个栖身之地。”
按理说,上位者一般不愿意也不会轻易的坦露心声,表达情绪。
即便有感情,也是深藏心底,刻意遗忘。
可现在,朱标轻轻的话语之中,却满是对旧日的缅怀,还有对曾经的日子之中所爱的人,无尽的怀念。
李景隆悄悄的抬头,看着朱标的侧脸。
阳光正好从琉璃窗中照射进来,落在朱标那张微胖的圆脸上。
他嘴角含笑,眼若星辰,身上完全没有那种大明帝国储君的威势。
言语之间,甚至有些微微动情。
“母后曾和孤说过”
朱标走到窗台前,伸手轻抚盛开在花盆之中的兰花,又继续轻声说道。
“孤降生那天,你父亲,还有沐英他们几个,就抱着刀,寸步不离的守在母后的产房门口。”
“待听到接生婆说是个男娃,沐英他们只知道咧嘴傻笑。
而你父亲”
说着,朱标转头看向李景隆,“却走到门外,问侍卫凤阳的方向在哪儿?”
“待得到答案之後,你父亲表哥对着凤阳的方向,哭着跪地叩首。
口中大喊,姥爷姥娘,大舅二舅三舅。
朱家有后了!”
说着,朱标忽的别过头去,继续看着花盆之中,娇艳的鲜花。
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,李景隆已经清晰的看到,朱标眼中泛起的一丝温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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