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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满小心地推开窗,从窗格下的夹缝里拿出一个小竹筒。
主子竟然派了暗卫跟着颜照?
云满难掩心中惊骇,将信纸取出递给顾长澜。
“鎏金街奉春楼”
六个字,潦草地写在纸上,看不出一丝特质。
顾长澜手指纤长,安静地在纸上一点一点划过,最后将纸递到火盆中,看着信纸变得焦黄,最后化作了一片片灰尘。
“走吧。”
顾长澜站起来,伸手取了披风。
他虽然吃了药,可冬日里的披风带着皮毛,尤其厚重,压在他肩上,便有隐隐地痛感,如千万根针一齐扎进脖颈里,不过一瞬,他的额上便透出涔涔冷汗。
“主子,属下去吧,必定将颜姑娘完好无损地带回来。”
云满提议道。
“不碍事。”
顾长澜解了披风,长长地舒了口气,穿着单薄的长袍走了出去。
自己若是不亲自走一趟,叫这人长个记性,只怕以后都没个安生。
奉春楼里轻歌曼舞,酒气香浓,四处都是轻飘飘的纱帐与人影,朦朦胧胧,更惹情动,顾长澜甫一进入,便有不少人的眼光盯住了他。
风光霁月,姿容清隽,自然当得起这灼灼目光。
文芳妈妈同贵客打完招呼,正要回去处理宋程的事情,一扭头便看到了顾长澜长身而立,及其扎眼地站在大门口。
她心中一惊,很快又镇定下来,她见惯了风月,虽然顾长澜极是清贵,却也不是天下无双。
“哎呀,客人好眼生,可是头一回来我们奉春楼?”
“我们来找人。”
云满上前一步挡在顾长澜身前,道。
“呵呵呵,看您说笑,来我们奉春楼的人哪个不是来找人,环肥燕瘦,自然任君挑选。”
文芳打趣着,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。
“云满,我们的牌子只怕这位夫人不认识,你将贺问醒的手令给她看看。”
顾长澜的声音有些虚浮无力,在一堆呢哝软语里依旧显得格外冷冽。
文芳还没蠢到真要去看令牌,眼前的人气势逼人不说,连贺知州的小字也随口道来,若不是与贺知州十分熟识,那便是连贺知州也要礼让三分的人,文芳心中忐忑,连忙收了笑容将三人引到了园子里的回廊处。
“不知您是要找谁?”
文芳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我要找今天到楼里的一位姑娘。”
顾长澜道。
“公子怎么知道今天来了位姑娘,不过看着年岁不大,被家里人卖给了我.....”
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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