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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很尴尬了。
孟柯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南铃的情景,那时她的腿受伤了,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,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,那时候她说的也是“哦”
。
“哦”
对于南铃,可以算得上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回答,她的脸上没有表情,她的“哦”
更是带不出一丝情绪。
任凭孟柯看遍了千种人、千般事,多极端的情景他都能轻松地应付过去,就是对这句“哦”
,他没有办法。
南铃说完“哦”
,神色不变,继续喝了一口汤。
过了一会儿,孟柯没沉住气,探着脑袋问:“你看我怎么样?”
南铃咽下了口中的饭菜,舌尖往薄唇上轻飘飘地舔了一圈,抬起头来。
她的眼睛里好像有许多东西流了过去,像天上星河流转,时空飞逝如电,看得孟柯的心里直犯痒。
南铃的声音也像是铃,不过是深山之中,庙檐之上挂着的铃。
她轻轻地说:“我不喜欢人。”
不喜欢,人。
一个巨大的无差别伤害击中了孟柯,从逻辑上来讲,这回答简直无懈可击。
他给自己准备了一百个优点,随时能用一千种方法秀出来,但不管他有多么与众不同,他始终是个“人”
。
孟柯考虑了很久,最后他说:“哦。”
海上升明月,天涯共此时。
另一边,机长婚礼的晚宴也开始了。
李洱和墨菲心情不错地吃了一会儿后,某人突然发现,老是有一拨一拨的“学长”
来找墨菲叙旧,有时候,他们还会露出一种混杂着同情和挽惜的表情。
在又一组“学长学姐”
的组合来找过墨菲之后,李洱忍不住问:“好像你认识这位学长所有的朋友?”
墨菲紧张到口吃:“我、我在学校里很出名!”
李洱问:“因为什么很出名?”
墨菲叹气:“……因为倒霉。”
静默了一秒。
李洱问:“所以刚才那个人说你‘丢了芝麻,捡了西瓜’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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