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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那边为你做了件衣裳,叫她儿子送来,我便替你带了过来。”
他将一个包袱放在桌上,随即出了禅房,在几名随从的伴护之下,迅速离开。
菩珠解开包袱。
里面是件细料内衫,是她熟悉的针脚,正是阿姆所缝,一阵悲喜涌上心头,垂泪片刻,将衣裳收了,也匆匆回城。
晚上她坐在房中,对着阿姆给自己做的衣裳出神,忽听门外传来动静,知李玄度回了。
今日于阗王子离京归国,李玄度和韩荣昌等人设宴为王子践行,以贺那日共同经历的虎口余生之幸。
她忙收起衣裳,起身迎他。
李玄度入内,菩珠打发了骆保和婢女,自己亲自替他更衣。
他最近好似也更喜欢她帮他更衣了,常不用骆保,此刻站着,起先还很配合,老老实实,在她低头替他解腰间的玉带时,忽然伸手过来,揽住她的腰身,低下头亲她。
菩珠在他的呼吸间,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。
亲热了一阵,他含着她的耳垂,在她耳边含含糊糊地低着声问:“晚上你身子爽利了些吗?”
秋A回来的路上,她正好生了病,以此为由给推脱了过去,回来后的这几天,也是拿乏力作借口。
李玄度见她和那几夜在帷帐中的样子判若两人,上了床便病恹恹的,不是喊累,就是说乏,担心她身体出了问题,甚至疑心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,那两夜将她给伤到了,故这十来天,一直忍着,没强迫她就自己。
今晚却是饮了些酒,回来见她在边上服侍,螓首低垂,温柔小意,灯火下W腻理,纤侬可人,一人情|动,忍不住遂抱住了求欢,问完话见她不作声,头反而垂得更低,便抬起她下巴,这才见她眼皮粉融,竟似哭过的样子,一愣,问道:“怎的了?”
他一顿。
“你若还是不舒服,就早些休息……”
菩珠眼圈红了,扑到他的怀里。
李玄度方才的那点绮念早飞得无影无影,不停安慰,又抱她躺在床上,自己也卧在一旁哄,哄了半晌,见她终于渐渐止泣,再问事由。
菩珠用刚哭过的带着鼻音的声道:“沈皋今日将我传去见了一面,向我施压,说这趟阙国之行须盯紧殿下,探明殿下与阙王等人是否有暗中密谋之事。”
李玄度沉默了,放开她,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菩珠靠在床头道:“皇帝对殿下你,还有阙国,是必欲除之而后快,就算你们一心臣服,也不可能打消皇帝的杀心……”
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,哽咽起来:“殿下……我将来如何,绝无怨言,可是殿下的骨肉该怎么办?殿下难道忍心让他们也过着整日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子?”
李玄度面露紧张之色,盯着她那只摸着小腹的手:“姝姝你有孕了?”
菩珠摇头:“……如今是还没,但谁知道呢,说不定就快了……”
李玄度顿了一顿。
菩珠爬了起来,扑过去从后环抱住了他的腰身,将脸贴在他的背上,幽幽地道:“殿下,我真的越想越怕……”
李玄度静静坐了片刻,反手将她抱了过来,抱在怀中,凝视她一张带着泪痕的面,柔声道:“姝姝你莫怕,我一定会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儿。”
“殿下――”
菩珠伸臂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这个晚上,李玄度似有心事,沐浴过后,让菩珠早点睡觉,自己去了静室。
菩珠知他必是被自己那一番话给说得有所触动了,倒是放了不少的心,人躺在床上,手摸着自己还平坦一片的小腹,盼着心想事成。
正闭目想孩子的事,突然感到身下微微一热,仿佛有什么涌了出来。
她定住,心跳加快,慢慢地将手伸进被下,摸了一摸,拿出来一看,指尖一抹红痕。
菩珠盯着自己的手指,胸口一闷,眼前发黑,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她来了月事!
不但来了,居然还比平常的日子提早了两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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