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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吓我一跳。”
彭小满被蹭了个冷不丁,先一愣,接着低头一瞧,登时眼睛就咵嚓亮了,“这原来你家的不是野的啊?我草巨——可爱,我奶奶还总给它喂点饭呢。”
李鸢往前走,挺不乐意地抬脚搡了它屁股一下,“跟谁都他妈挺亲热,都跟生它养它的似的。”
努努去伸着温热的小舌够他的指头尖儿,彭小满便一点儿也不嫌地伸手任他一下一下地舔,给弄得痒了,手一缩一颤,嘻嘻直笑,“有名儿么?”
“努努,努力的那个努。”
彭小满听了抬起头:“努努?打撸吧副班长?”
“你也撸?钻石还是白银?”
李鸢环臂倚墙,“你还别跟我强调副班长,学生会主席也天天dota。”
“偶尔来两把排位。”
彭小满一手撸猫,一边儿抬头给他比了个拇指,“我就一送人头的菜逼青铜,玩两把给人骂的找不着北的那种。”
李鸢看他褐黄的瞳孔在昏黄的声控灯下,明亮而色浅,像稀释上了一层透明的甲油。
是介于琉璃色与琥珀色之间,瞳色稀罕,很不东方的审美,却又给人以能一眼勘透至内里的错觉。
“你抽烟啊?”
彭小满突然似笑非笑地发问。
话里不带情绪,既不显出优越的嫌恶,也不显出对这些秩序之外举动的无名向往,就像一句“你多大啊”
似的。
惯常,自然,不冒犯,居然听着很舒服。
李鸢摸了把脖子:“也够寸的……没来得及掐呢就给你看见了。”
“我又不说你怕个鬼。”
李鸢刚想说废他妈话,瞧见的又不止你一个。
“我奶奶也不会说的你放心,你知道她为什么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七十多岁么?”
“因为她从来不多管闲事儿是么?”
李鸢把段子补全,勾起嘴巴倚墙笑:“有这么说自己亲奶奶的么?还说她属黄花鱼。”
彭小满晃了晃脑袋:“她早习惯了你放心,她要真撒开了比我还能胡侃八倍,我们家最会拐着弯儿骂人就是她,八毛钱烂青椒都能跟人唠半小时愣给杀价杀到六毛,我靠说的人卖菜的都快给她老人家跪下唱征服了。”
李鸢听罢,靠墙又笑得不能自已。
一蹲一站,隔着三两步的间距,俩人你来我往地又多说了好些,弄得倒像真有多熟似的。
临下楼回家,彭小满为了以示感谢,说明儿早要给李鸢带早饭。
李鸢心说就您那到校时间,等来了我特么饿得两眼昏花只能偷着在课上吃,真要谢我不如替我写了那一千字检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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