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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滚。”
“行不打岔,我重说。”
彭小满安抚性地点头,“我觉得吧,人不开心的时候,你想是没有用的,就算真的要想,你也最好说给别人听,让别人替你想。”
李鸢眯着眼瞧他,嘴唇扬起来:“啊?”
“就……”
彭小满的眼皮往下耷了一下,睫毛低垂着片刻又翻卷而上,很漂亮的一瞬,好比拍卖会上璀璨地稀世物件,在瞩目之下被揭开了遮挡的厚重帷幔。
李鸢觉得他这话题调转的过快,俨然是盘上公路上的一个急转弯,有点跟不上他老司机的节奏。
“你知道黑格尔吧?高一政治书学过的那个。”
“有点儿……印象。”
李鸢先是摇头再是点头,侧头像那边迎风哧了一声,龙头一时把的不够稳当,车身便微醺似的在晚风里摇摇晃晃,“黑格尔都出来了,哲学思辨啊。”
“就是他,他说法律道德宗教的情绪,这种情绪也是一种经验。”
“啊?”
“你别老啊,你思考我这句话。”
“啊?”
“哎哟。”
彭小满吸了口气,“意思就是说,有一些情感方面的东西,价值观念上的东西,会影响甚至能左右我们的情绪,其实不论是开心或是不开心,都和我们心里好坏的信息观念有关,你在意什么,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取决于它怎么做,而是你怎么看。”
彭小满的话里的意思,在李鸢心胸中陡然明了——这小子原来是个事儿妈呀,明摆着在拐着弯开解他呢。
可看他日常种种,又觉得他不会是这种,太过把别人的事情当自己事情看待的人。
何况他自己也那样狼狈的哭过,他话里想传达给李鸢的从容豁达,就有点证据不足,偷穿不合身的外套的意思。
思及到这些就觉得他可乐,又有点笨拙的可爱,于是和他彼此注视了莫名的几秒,才没忍住问他,调侃:“你政治会考什么水平?”
“呃。”
彭小满回忆了一下,竖了个食指,“考了a吧好像?”
李鸢拉长前音颇难理解地追问:“那你干嘛不学文?”
“因为理科好找工作。”
彭小满笃定地一眨眼,“还因为文科写字太多,我嫌累手。”
“可惜了,要不下一版人教政治书主编就是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向右转弯骑进了平舟路,路宽缩减大半,两人绕过路口的三色堇花坛进了非机动车道,也窄。
李鸢说话的时候习惯要看着对方,免不了频繁的回头,彭小满心说您这么个小帅哥儿可别摔个狗啃,站起来用了蹬了蹬踏板,加速和他并行。
龙头一歪,彭小满的右手手背稳稳准准磕上了李鸢的左手手背,俩人俱不设防,猛然被这么一下子疼得牙根一跳,“啊”
了一声后同时龇牙咧嘴地弹开甩手,倒抽着凉气。
彭小满皱眉,示意自己万分抱歉,李鸢手指点地,示意他先跪下再说。
抬起手腕,眼见着手骨筋上浮起一块淡紫青的菱形印子,差不多大小形状,左右相对的位置,就跟缔结了个什么“合则生分则死”
的契约似的。
“那照你这么说,不高兴了要怎么办,哭?”
李鸢算是开玩笑,张嘴冲手上的印子哈了口热汽。
“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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