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瞎子问了什么听不到,不过根据人头的回话可以听出些许端倪,此人生前应该是一个客栈的店主,后来店里来了位神秘的客人,这个客人当天晚上就离奇的死在了客栈,官府就认定是他们行凶,一家四口,一个没剩,都被砍了。
这店主也挺倒霉,别人犯法都是先关进大牢,等秋后问斩,有钱的话在等死的期间就能花钱疏通疏通,但他犯事儿的时间不好,今天出事儿明天被抓,后天就秋后了,死的倒是挺利索。
在问话的同时,瞎子不时会做出之前那种环臂下压的动作,好像是在补充水中的气团,这是南风自己的猜测,不过他感觉自己猜的很对,因为说话得喘气儿,这倒霉的店主只剩下一个头,想让他说话就得给他打气儿。
瞎子应该是问了住店人的样貌,死的时间,死的情形等问题,据人头回答,住店的是个老头儿,当天夜里死的,具体什么时辰死的不知道,他还是第二天官兵上门他才知道老头儿死了,老头儿住店时带了个包袱,但事发之后那个包袱不见了。
令店主感觉冤枉的原因是那老头儿身上没有任何外伤,房间里也没有搏斗的痕迹,而且房间的门窗还被老头儿自里面插上了,别说那老头儿不像有钱人,就算那老头儿很有钱,而他也想要杀人谋财,也没办法进到房间。
但官府并不听他解释,连堂都不过,审都不审,第二天就跟自己的妻儿还有其他几个死囚一起被砍了。
瞎子随后应该是问了那老头儿的尸体在哪儿,那店主说是被官府带走了。
瞎子可能又问了店主一些老头儿住店的细节,店主最终想起事发当晚因为房间透风,老头儿曾经换过房间。
整个交谈过程大约持续了半柱香,等店主声音消失之后,瞎子又开始念经,念的不长,也就几句,念完之后自水坑洗了洗手,这才抓着木杖向南风走了过来。
等到瞎子走到近前,南风发现瞎子的表情很平静,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。
“走吧。”
瞎子将木杖递给了南风。
南风拉着瞎子往南走,虽然满心疑惑却不能发问,瞎子明显不想让他知道,问了也是白问。
瞎子好像急着回去,催着南风走的很急,到了大路之后南风扔掉了孝棒,这玩意儿拿着不吉利。
中途路过胖子等人露宿的地方,南风本来还打算趁机再跟胖子说几句话,却发现胖子等人早已经睡了。
回到城外,瞎子如法炮制的带着南风跃过了城墙,这次南风有了心理准备,发现只要不害怕,腾云驾雾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。
“知不知道福运客栈的所在?”
瞎子问道。
“不知道,”
南风摇了摇头,“师父,咱的东西还在原来那家客栈呢。”
瞎子抬了抬手,“我给你指路,往东城去。”
这时候三更都快过了,南风又困又乏,但瞎子要去,他又不能不去。
瞎子好像之前去过那处客栈,南风是在他的指点之下找到那家位于长安城东北角落的小客栈的,客栈大门朝西,外面是个两层木楼,里面是个套院,客栈大门的门板上贴着官府的封条。
瞎子没走大门,而是绕到了东面,带着南风自后墙一跃而过。
事发至今可能没几天,鸡窝里的鸡还活着,拴在院子西北角的黑狗也没饿死,见二人侵入,有气无力的叫了几声。
“带我去东厢第一间厢房。”
瞎子说道。
南风拉着瞎子来到瞎子所说的那处房间,瞎子推门而入,“在外面等我。”
南风点了点头,留在了外面。
这个院子不久之前死过人,换做平常时候他如果待在这里肯定很害怕,但是跟城西坟场的阴森和人头说话的诡异相比,死过人的房子也算不得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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