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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夫人呢?不是李思谌有意臧否,可是杨夫人就是一个标准的生于富贵,长于锦锈闺阁中的女子,眼界、心性都很有限。
前天情急之下,李思谌也曾经想过,阿青如果一直留在七家镇的乡下没有进京,会不会日子过得会更舒心?他在吴家住过,也亲眼见过阿青在乡下悠然自在的生活。
和现在相比,那时候的她的眼睛更有神采,脸上的笑容也更多。
可她终究还是来到了京城,之后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,可是大多数都不是因为她的意愿才发生的。
就连两个人成亲……也是李思谌用了手腕一力促成。
一想到这个他还有些心虚。
可阿青是不可能长久的留在乡下的,即使吴氏夫妇甘心一辈子埋没乡间,也得为子孙后代着想,人总得往高处走。
阿青那种与杨夫人一脉相承美貌,在乡野间也不能够安然度日,一般人家护不住她。
李思谌了解阿青,他知道她做这个日日困在深宅大院里的世子夫人并没有多快活,但是她这个人很豁达,不管在什么样的地方,都努力让自己过得好,也努力对身边的人好。
这才是她和杨夫人最大的不同。
就象现在,不能出城去避暑,连一个好一点儿的地方都没找,就这么一个破园子能让他们母子来逛逛,阿青也一样玩的高高兴兴的,绝不会自找烦恼去想些不痛快的事。
泛舟水上,又有柳荫遮阳,船蓬下微风习习,在夏日里也算是十分清凉了。
不过睡了半晌,阿青母子俩也都出了汗。
主要是阿长是个小火炉啊。
这么大的孩子身上本来就挺热,冬天搂着象搂个小火炉一样,那倒是暖和,可夏天抱着个小火炉睡觉,这滋味儿就谁抱谁知道了。
李思谌拿起阿青放在一旁的扇子,轻轻替妻子和儿子扇起风来。
阿青这一觉睡的很香,虽然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这是身处何地。
不过她很快就彻底清醒了,不醒不行,李思谌就算再有本事,带孩子他肯定不擅长。
阿长被抱去撒尿,抱回来后阿青又给他喂了些温水。
李思谌摸着儿子沁出了汗珠的脑门,笑着说:“这小子,喝水也不老实,眼珠子还四下乱转。”
阿青说:“这儿他又没来过,难免觉得新鲜。”
李思谌这么说可一点儿都没有愠怒的意思,正相反,他口气里充满赞赏。
看着儿子又黑又大的圆眼睛骨溜溜的转,一看就是聪明相,将来也指定有出息。
李思谌又伸出手去,虽然他平时抱阿长的时候少,可是孩子亲近父母是天性,阿长很配合的也伸出手,让李思谌把他抱了起来,还让人端来了一小盘鱼食,抱着他喂鱼。
这园子虽然荒了许多年,不过这池子里的鱼倒是活得很自在,一个个长得肥肥大大,阿青悄悄比量了一下,其中有一条特别红特别大的锦鲤,看着都得有三尺来长了,也不知道在这里悠哉游哉的过了多少年的安乐日子。
安郡王府的花园里也养得有鱼,甚至就连他们住的院子里也有,可是那些鱼都小。
想也知道,那只是院子里的袖珍园林,连池子都小了,鱼怎么可能养得大?再说阿长这么金贵,照顾他的人哪里敢抱着他去水边上看鱼喂鱼?真掉下去了他们得赔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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