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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牧泽朝着楚均默举了举酒杯,两人对着一饮而尽。
薛予深转头看了一眼楚均默,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让他安心的神色,他相信楚均默,楚均默若要藏起一个人,乃至让这个人消失,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,要是再加上韩牧泽,赵信就更无处可逃了。
心中的阴霾慢慢消散,薛予深招呼大家赶紧吃饭吃菜,气氛逐渐恢复到一开始的活跃。
这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,中间的气氛有点沉重,也好在很快就解决了问题,薛予深在发泄完情绪之后,反而显得冷静和轻松了许多,仿佛一身的压抑烟消云散,心头的结也解开了。
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,谁都没有预知未来的本领,是一个人的命中注定,所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,孟颢川和薛瑞丞之所以对往事绝口不提,一是因为这些是他们心中的痛,二是他们都已经释怀了。
这样一想,薛予深的心情更明朗了,至于不在乎他们的人,他又何必理会呢?
休息够了,韩牧泽几人拿着钓具找地方垂钓去了,薛予深陪着薛祁阳躺在躺椅上休息,小家伙一脸惬意地躺在舒适的躺椅上,时不时地爬起来喝一口牛奶,手中捏着几个贝壳和光滑的小石头。
不一会儿,身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。
薛予深一转头,薛祁阳已经张着小嘴呼呼睡着了,无奈地笑了笑,起身将薛祁阳抱到阳伞下的躺椅上,拿了一块厚厚的大浴巾,对折后给薛祁阳盖上,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。
“你累的话也睡一觉吧,我看着阳阳。”
楚均默见薛予深打哈欠,趁着其余人都去垂钓了,走上来由后抱住薛予深,凑过头吻了吻他的嘴角,手臂力道渐渐收紧,“予深,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诉我。”
薛予深低垂着头,双手覆在腰间的手背上,轻轻握住,嘴角的笑意很淡:“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,一时找不到突破口,今天若不是牧泽提到赵信和高贞依,父亲们的伤心事我也不想多提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一旦说出口,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,想到爸当年所受的苦,我真的很恨高贞依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,父亲说留着她痛苦绝望、担惊受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,比一刀杀了她更能折磨到她。”
有时候折磨一个人,给他一刀太痛快,应该让他每天活在煎熬中,日日夜夜饱受痛苦。
楚均默扳过薛予深的身子,低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:“如果换成是我,我也会这么做,高家败落之后,高贞依逃离了s市,我想这是孟伯父故意留给她的生路,为的就是让她往后的日子过得更绝望。”
“你调查过高贞依了?”
薛予深斜睨他一眼,“听说高贞依逃离s市后过得很不好,一个只想着嫁入豪门、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,流落在外毫无生存能力,偏偏还当自己有多尊贵,就凭她的脾气,没被人折磨死已经很好了,高家已经成为过去式,就算在s市,谁还会卖他们面子?”
“这是人之常情,商人永远把利益摆在第一位,没有利用价值了,你就什么都不是。”
楚均默淡淡道,“墙倒众人推,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,当年的高家也没有什么好人,各个都想着高攀。”
薛予深低头把玩着楚均默的手指,小声道:“我刚才没有说完,我哥也已经跟薛家脱离关系了,自从哥他和盛序禹在一起之后,薛家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,而这一切,薛家全都怪罪到了我爸的头上,是爸让薛家蒙羞,受人耻笑,如果薛家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……”
“予深,孟伯父能做到的,我都能做到,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和阳阳。”
“嗯,薛家……我根本不在乎!”
薛予深舒了口气,往后靠了靠,将全身的重量倚靠在楚均默身上,抬头望着蔚蓝天际,忽然想起了早上在hcj电视台看到的天气预报,兴致勃勃地道:“据说s市下雪了,这几天会有一场大雪。”
“怎么?你感兴趣?堆雪人?打雪仗?”
楚均默调侃。
“那也要有积雪,s市几年才能下一场大雪,我想想啊,上一场大雪貌似是阳阳出生那年的冬天,那个时候阳阳才8个月大,还抱在手里,这两年都没飘过雪花,偶尔雨夹雪,还没落到地上就没了。”
s市这座南方的大都市,冬天很冷,那种湿冷完全是冷到了骨头里,网络有句调侃的话语说,一只来自北方的狼,却在南方冻成了哈士奇,而s市的夏天又很热,最热的一年每天都达到40度。
不过今年的s市没有很热,整整一个夏天,高于35度的日子很少,平均气温最多30度。
“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,过完年,阳阳马上要4岁了。”
薛予深莫名一阵感慨,仿佛不久前薛祁阳才刚刚学会走路,忽然想到了他和楚均默的亲密,自从突破底线后,彼此之间从未压抑过。
失神间,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在他的肚子上,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,仿佛一瞬间就传进了他的体内,薛予深不由自主地转过头,深深望进一双专注的漆黑眼眸,心跳猛然失了速。
“那个……你还没问过阳阳那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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