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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一年四季都静,不挨着大马路,车水轰鸣也就被阻隔和消解了,狭窄的小径一侧挨着丰盛稠密的草木,一侧挨着一方正长着田田荷叶的芙蕖塘。
这个点儿散步的人最多,三三两两并排阻着道路,逼得李鸢黄花鱼似的溜边,侧着点身体重心飞快地骑。
轰鸣声甩在车尾,累赘一般被利落地抛下了,仿佛跟不上他们。
彭小满是被环境感染,心弦倏然松了一寸,水光树影,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过这么一截安静无包袱的路了,重压可以暂且放一放。
于是她在心里很不道德想,这猫,追不追到啊,无所谓了吧,这么一直往前骑吧,舒服,别停。
他这话搁在心里不说,可坐在李鸢身后,看着他漆黑的后脑勺与肩背,难免心虚。
李鸢身上的有股味道,自然不是难闻的味道,是和软的香,嗅进鼻腔里还有些微微的发凉,像薄荷脑。
彭小满忍不住去分辨,这股气味究竟是来源于李鸢的发间,还是李鸢的衣间,想着反正对方也看不见,索性便凑近上前去嗅一嗅。
晚风拂过两侧耳垂,招来一阵清淡的芙蕖气味,在混淆的条件里,彭小满闻出李鸢发间的香味偏甜美且有一种果实类的微酸,恐怕买东西不太会挑,很没常识地随便拿了个女士香波就回去用。
再去轻轻闻他的衣领,鼻尖有意无意略过李鸢后颈挂汗的皮肤。
衣领里有汗味,虽然如此,可那发凉的香味倒也很明显。
彭小满单纯得好奇,似乎也意识不到这样的举动有多暧昧逾矩含混不清。
这个年纪,恐怕也正因为无知无觉不做出未雨绸缪的意料与防范,等到发现某些东西意外地柔柔滋生了,才无法消解了。
一对儿老夫妻走在前头突然横挪,李鸢猛然按了刹车,一个急停。
彭小满一头擂上。
“人行横道上骑这个瞎闯什么?!”
老先生被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吓得原地一蹦,活像死里逃生躲了大劫,牵着老伴藕节似的肥嘟嘟的手肘子忙不迭地加快着步伐走远,“年轻人骑车都不看路是吧,不知道公园里人多啊!”
李鸢深知理亏,紧着点头道歉,重新拧满了离合,回头看彭小满:“你没事儿吧?”
彭小满捧着下巴暂且说不上来话,疼的嘴里正汹涌地分泌着口水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啃了我一口?”
李鸢背手到身后摸了摸脖子,“……怎么那么疼?”
“没有!”
彭小满抬头,捂着嘴巴含含糊糊地瞪眼,断然否认道,“我没啃你。”
“摸到牙印了我都。”
李鸢歪头,搓了搓后颈肉。
“你、你赶紧追行不行?”
彭小满咽了一口,闪烁其辞,手往前一指凛声:“再不追人就溜没了哥!”
李鸢看着他不做声,右手拧满了离合,脚收回踏板支起了重心。
再次发动前,才眼盖一耷笑了不明显的一记,“你是狗么?”
话里有笑,所以不合时宜,但声音很小融进了风声市声里,所以一点儿也不突兀。
也不知道是李鸢他人品好还是天生空间思维高度发达,点儿掐得特别准。
他这辆助力刚嗡嗡叫唤着爬了一截石子小坡上了清河路,偷猫那光头骑着电驴正巧就在四岔路口那儿拐了弯。
清河路是支路,狭窄车辆稀少,那人正亮着夜灯迎面冲李鸢骑来。
“怎、怎么个行动?”
李鸢停车蓄势,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前方,彭小满就像个帮派火拼前没接到任务通知的傻白马仔,他抬手扶着李鸢的肩膀,清了清嗓,低声问:“我该干什么?”
“你扶着车。”
“你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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