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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在女公爵强调过“他生性活泼,万望包容”
和“陛下对他极为看重”
的情况下。
镇长没有让仆人邀请文卿进门,而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,打算亲自去迎接对方。
丹尼尔跟在他身后,他们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穿过漫长的走廊和旋转的台阶,优良的窗口设计让这座厚重的古堡内部采光良好,暖光下,四周冷硬粗糙的石块暴露无遗。
仆人向外推开了大门,文卿恰逢时机地回头。
不必假以时日了。
镇长冷静地想。
这家伙现在就可以去帝都。
随便弹些不那么难听的曲子,保持这个表情,那些母爱泛滥的贵族夫人们就会把他捧得天下皆知。
就像多年前的卡贝松,那个传奇的吟游诗人。
所有女人都爱他,一部分男人也爱他,剩下的人则恨他入骨。
门影倾斜着抚过文卿的面容,阴影自他的脸上缓慢然而坚定地散去了。
阳光洒满他的脸,而他的笑容也随着阳光一起降临,那一瞬间里的忧郁如同一种站不住脚的幻觉。
镇长不如特蕾莎敏锐,他也没有心思细腻到能理解文卿在片刻间的情绪转换。
可像是镇长这样性格古板而眼神锐利的人,通常都极端清醒。
他在一瞬间里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自己对文卿的所有推断,坐在台阶上的那个圣域绝不是天真烂漫的傻小子。
他笑起来的时候的确很像那种蠢货,但他完全不笑的时候,会显得相当冷淡和忧郁。
那绝非深闺少女矫揉造作的忧郁。
文卿以手撑地站起来,笑着走向他们。
镇长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。
说奇怪是因为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,可他几乎能想象出文卿在这个场景会说什么——
“我饿了。”
文卿对镇长说。
镇长停在原地。
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可文卿不知为何觉得后背一阵发麻。
“我查出来火山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他赶紧又说。
三秒或者更短时间的僵持后,管家丹尼尔尽职尽责地咳嗽了一声。
镇长立刻惊醒一般露出标准的社交微笑,侧身邀请道:“请进,哈利。”
文卿看了一眼丹尼尔,得到管家一个温柔且充满了安抚意味的浅笑。
他放下心来,跟着镇长走进了古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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