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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峫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别动,水都溅到袖子上了,来让我好好擦擦。”
“不擦,放手小心把碗打了……”
“擦一擦嘛,擦擦又没什么。”
水还开着,洗了一半的筷子散在水池里。
江停强行抽手,严峫像头饿极了的狼一样又不肯放,拉拉扯扯间江停右手袖口褪下去半截,严峫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他手腕内侧不明显的伤痕。
如果是割腕,伤口应该是一道道平行或纵横交错的,确实不会留着那么清晰的噬咬痕迹。
严峫眉梢剧烈一跳,但脸上分毫不露。
江停没注意到他的神色,趁隙把手抽了回去,还把那个大瓷碗也顺带夺走放进消毒柜,脸颊有些不易察觉的微红,冷冷道:“你刚才差点把碗打了!”
他背对着水池,没看见严峫深沉不定的神情,下一秒只觉腰间突然被勒紧,紧接着严峫近一米九的身高强行贴上背后,把他顶到了消毒柜玻璃门上。
“你……”
“嘘,嘘,”
严峫咬着他耳梢低声说,“让我顶两下,嘘。”
江停猛然用力,还没来得及挣脱,就被严峫死死摁着顶了几下。
比人还高的立式消毒柜发出咯吱咯吱声响,清晰到连客厅的电视声都无法掩盖,江停被叼住的耳朵又红又烫,一个字都发不出来,想扭过身却被一把抓住了手,反拧到身后。
“严……严峫!”
江停始终平缓收敛的声线在最后的尾音上猝然变调,想挣脱手腕却被更紧地扣住了。
挣扎间柜子里摞起来的碗碟哗啦一声滑倒,声音清脆震耳,江停趁机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过身,拧着眉怒道:“严峫!”
严峫:“亲一个亲一个……”
江停好容易换了一面,抓着严峫的手还没推开,就再次被压在了玻璃门上,唇舌吐息纠缠得密不可分,在暖黄灯光中融为一体。
“……我说你今晚……”
半晌江停终于发出沙哑又恼火的声音,可惜过度强调的恼火没能掩盖住通红的面颊:“……你吃错药了吗?”
灯光从严峫身后照射而来,他眯起眼睛,一眨不眨盯着江停因为亲吻而格外通红的唇角,突然没头没脑地低声道:“我爸妈明天过来做客。”
江停略微愣住,心内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又不太妙的预感。
两人静静对视片刻,一丝丝比接吻还微妙暧昧的气氛突然无端渗透出来,外间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不知演到什么环节了,刻意的掌声和欢笑变得格外突兀又令人尴尬。
“严峫,”
江停硬生生别开目光,平淡道:“你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……”
“我说你在想什么呢!”
严峫突然放开他,转身一边走向水池一边大笑起来:“我爸妈来是因为后天就是我生日了,哈哈哈——”
江停真愣住了,只见严峫大笑着抓起那把筷子,在水龙头底下冲洗,满脸揶揄的神色。
“……”
江停反应过来,不由哭笑不得,用手狠狠指了严峫两下。
“放心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,就说有个警校的朋友因为刚调动工作来建宁,宿舍没准备好,所以借住几天。
他们平时工作也忙,过来吃顿午饭就走,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
严峫戏谑地挑起剑眉,故意上下打量江停:“瞧你这紧张期待的,啧啧啧——这么等不及想见公婆拿改口费啊?”
江停哼道:“我看是岳父岳母吧。”
说着顺手抄起洗碗布,凌空扔给严峫,甩甩手回卧室去了。
严峫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客卧门里,手上哗啦啦地搓着筷子,脸上笑容未消,但眼底神情已经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,直至深潭般的冰冷。
半晌他终于关上水龙头,站直身体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,浓密的眉心紧紧锁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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