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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柄银色的是贯刀,用它,要看你的度有多快,就是一眨眼的工夫,你刺不中敌人要害,你也许就被他砍掉了头。
你想用哪一种?”
阿苏勒摸着这些刀,手指有些僵硬,木犁看见他的指尖微微地抖着,本来苍白的脸更没有血色了。
“世子,要学刀术,先就要清楚你还是要用刀杀人的。
不要怪木犁这么说,如果你害怕见血,那么什么样的刀到你手里,都是废铁,再好的刀术,临下手杀人的时候手软,也没有用。”
木犁的声音严厉起来。
“我明白。”
阿苏勒低低地说,“木犁将军,我只是想问,这些刀中,什么样的刀术最强?”
木犁皱着眉顿了一下,拔出了自己的腰刀。
狼锋刀生青色的切口上凄然带着冷气,刃文后一丝一丝的地肌里面夹着褐红,仿佛带着血丝。
这柄刀上自然的带着一股凶蛮,静静的都像是要扑起来伤人。
阿苏勒惊得一耸。
“木犁用得最好的,是劈刀,世子只要愿意用心,也可以像你哥哥四王子一样,学会用这柄狼锋刀。”
“那木犁将军,”
阿苏勒直视着刀刃,“我就要学狼锋刀。”
太阳接近落山,木犁坐在草坡上整了整马鬃琴,低低地起了一个音。
连续几日都是晴天,琴弦干爽,声音分外的高厉,他扯开弦,沙哑地唱着,都是些草原上口口相传的牧歌。
当了几十年将军,他还是和当初那个牧羊的奴隶一样,每天傍晚就会扯弓看着落日拉马鬃琴。
现在放眼看去,奴隶们赶着出外吃草的羊群回来,绵绵的像是大片灰的云。
“木犁,吃饭了。”
英氏夫人从后面赶上来,坐在他的身边,却没有真的拉他去吃饭的意思,只是坐着听他慢悠悠地拉琴。
英氏夫人是贵族出身,嫁给了奴隶崽子出身的木犁,因为她喜欢他纵马挥舞战刀的豪勇,像是匹无法拘束的公野马,可是日落的时候又会特别安分,总是驾着马鬃琴坐在山坡上看晚归的羊。
几十年过去木犁都变成将军了,家里的牛羊和人口数也数不过来,渐渐地也就变了。
只有每晚木犁坐在家里帐篷前的草坡上拉琴,还让她想到以前,心里不由得就柔软起来。
木犁一边拉着琴,一边看着远处,英氏夫人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羊群背后的草地上,阿苏勒挥着刀,一下一下地劈杀在木桩上,夕阳下他的身影小而模糊,像是画中的远景。
他似乎已经很疲倦了,微微含着胸,劈几下就要歇息一下,可是擦擦汗,又双手支起刀,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劈杀。
刀劈在木桩上空空的声音,听着极是遥远。
“你又在想着什么?”
英氏夫人问他。
“你看他……”
木犁指着远处的孩子,摇了摇头,“明天做些好吃的东西,给世子补一补,他的身体还不行。
再过些日子就要教他上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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