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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他所有的事情,这样的人,不得不死。
死了才安心。
只不过这执行死期的时间由原本的遥遥无期到如今出现一道转机,就像溺水的两人忽地在茫茫大海之中遇到一陆地,就是不知道这陆地之下是暗礁还是大陆架。
大陆架?
司徒锦念及于此,嘴角微抽,这词语该是贾赦记忆之中的词汇吧,可惜,他完全忘光了。
贾赦祖母心心念念的海洋到底有什么宝贝?
可惜---司徒锦一想起病床之中断断继继交代的老夫人微不可查的叹口气,谋划为之深远,可惜这两孙子谁也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走下去。
“皇上?”
贾赦兴致勃勃的说完,看人明显心不在焉出神的样子,不由推推,小声唤道。
“真是愈发没大没小了。”
司徒锦回神,看了一眼贾赦,道:“就按你说的去办吧!”
“我先前说了什么?!”
“你说--”
“皇上,您有没有尊重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点子!”
“知道鬼点子还好意思说,你什么时候办正事用心一点?!”
“我一直很用心!”
“你……”
司徒锦话语戛然而止,目光深邃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贾赦,看着对方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神色,虽然不是自己的脸庞,但是一双双眸却出卖了自己,那是很悠闲放松甚至带着一丝的愉悦神色跟人拌嘴,微不可查的拉开两人的距离,眼眸忽地一闭,露出一丝颓废神色,朝椅子后面靠靠,声音透着一股落寞,“给朕注意点言行举止,哪个臣子跟你一样蹬鼻子上脸,随意反驳朕的!”
“……”
一句话像是大冬天一盆冰水迎头灌溉而下,彻底淋了个透心凉,心飞扬。
贾赦一僵,看了一眼司徒文,嘴角笑意瞬间收敛,忽地胸口一闷,心里无缘无故的窜出一股邪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,鼓着一口气,咬牙,屈腿,行礼,拿出一百二十倍的精神注意力来,一丝不苟,标准至极,“回皇上的话,臣越矩了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看着老老实实,下跪叩首的贾赦,司徒锦没来由的心里愈发沉甸甸,胸腔回荡着一股闷气,不上不上,掐着让人难受之际,可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这种失控的感觉……
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刚登基前狼后虎,举目无依无靠,长长的吁出一口气,司徒锦全副武装,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一丝的破绽,语调冰冷,带着帝王的矜贵威严端庄,“你先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
贾赦起身,奋力控制住上前问一句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忽变性子了,果然更年期的皇帝一点也不可靠,说变脸就变脸,但是一想起君臣那道被刺破的天然沟堑,就忽泻了勇气,整个人焉哒哒的,一步一步像是灌了铅锤一般,朝外走去。
乾清宫大殿很长。
司徒锦看人原本带着一丝落寞与不解缓缓的跨出脚步,到最后却是健步如飞急冲冲而去,忽地眼皮跳了跳,心中有一股不安心绪涌上心头。
看似淡定的唤来暗卫,命暗中监视,但一举一动却如平常无异。
而且翌日更是兴致冲冲的换好服侍,求贾府一游,看神仙下凡。
司徒锦皱眉了许久,看着嬉皮笑脸,露谄媚神色的贾赦,呆了许久,颔首应可。
“皇上,您真是明君,英明……”
贾赦好话一箩筐的往外倒。
“闭嘴!”
“哦!”
“到了贾府,别在给我弄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,况且,你若要见林黛玉,必须规规矩矩,中间安置屏风!”
“为什么?不是说以林如海世交的身份嘛!”
他还是第一次见外甥女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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