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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我......”
高岳没想到横枪杀出个芝蕙来,本来准备好的台词全被打乱,额角急得满是汗。
而两人牵着的四只手间,崔云韶呆呆立在中间,一时间头脑也蒙住了。
“小娘子不要动怒,我俩看这高郎君已过弱冠之龄,和婢女、女冠什么的有风流韵事也不足为奇。”
桂子和清溪趁机带着坏笑,和小脸发白的崔云韶进谗言道,她俩当然知道,在月堂对面的那座红芍小亭,住着位女冠狐媚精,听说还是权相元载曾经的爱妾。
“回月堂。”
崔云韶多少有些生气,原本满腔的欣喜,如酒酸成了醋,摇动纨扇,转身就要走。
“小娘子。”
高岳刚待解释,云韶的婢女桂子就嘿的一声,用竹竿举起遮风障子,挡在高岳和云韶间,高岳移到哪,这障子便移到哪。
可那边芝蕙还是不消停,趁机牵着高岳衣衫,冲着气呼呼的云韶,“三兄三兄,这位小娘子要回月堂?恰好与我们顺路,可否同行相伴。”
高岳便想对她说别闹,他也不知道今日这小妮是装疯还是卖傻,倒是芝蕙的发髻上插着他送的玳瑁梳,霎是俏丽可爱。
云韶气得连顿了几下足,说桂子、清溪我们快走。
可突然云韶小脸发白,惨叫了声。
原来就刚才争执了下,棨宝这小畜生居然无声无息地越过草丛,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。
很快,高岳和芝蕙也加入了寻找棨宝的行列。
数十步开外,棨宝凸着小黑鼻子,左嗅嗅右嗅嗅,很快看到一块香喷喷的肉脯摆在那里,便高兴地吐着小舌头,扑上去便吃,结果一声局促的呜声,它挣扎着翻滚两下——嘴巴被那肉脯外的绳迅速扣住,接着被倒提起来。
穿着神策军黑袍的蔡佛奴嘿嘿笑着,将棨宝提着手中,身后还背着个布囊,连声说:“这小猧子倒是肥嫩,恩公夏课辛苦,炎热天气吃姜辣狗肉肯定错不了。”
说完就继续向着龙花尼寺的北曲方向走去。
很快,蔡佛奴听到了争吵声。
他看到坊门不远处,一个戴着黑色幞头,身着桔红色圆领窄袖衫,下身波斯条纹裤,脚蹬黑色高靿靴子的男装少女,对着草丛那边摸摸索索的恩公怒目而视,用清脆的嗓音喝到,“取我的弓来!”
旁边名锦绣衣着的年轻人,则将怀里捧着的弓和箭囊抖抖索索抱得更紧了,似乎不想给这位男装少女。
这时,高岳才抬起脸,一眼看到草丛那边,一面站着蔡佛奴,一面立着这位男装少女,“唉,这不是唐安吗?今天没陪你兄长去蹴鞠啊!”
气得唐安眉梢抖动,“那不是我兄长,是我家君。
高逸崧你个薄幸之徒,你等着,我得一箭射死你!”
而那边云韶捂着嘴,则看到提着扭动不已小猧子的蔡佛奴,“棨宝!”
接着又看到那男装少女,一把抢过弓来,刷得声又自那锦衣侍从所捧鹿皮囊中抽出根箭,捻箭引弓对着高岳,便也顾不上棨宝,吓得急忙扑到了高岳身上,“郎君小心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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