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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舒白摇头,说:“不可能。”
“然而,我刚刚遇到禹宣,他说,我曾在父母去世那一日,手中拿着那包砒霜,神情古怪。”
禹宣,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,心口似有波澜,但随即,便如涟漪荡开,化为无形。
李舒白略一思索,说:“或许,这可以解释他为何始终坚持认为你是凶手——因为他眼中看到的你,在出事之时做出了一些不正常的举动。”
“但我确实没有做过!”
她坚持说。
“是他记错了,还是你忘记了?”
李舒白又问。
“他记错了。”
黄梓瑕毫不犹豫。
“也许还有一个可能,他说错了——这是一句谎言。”
“然而……他当着我这样一个当事人说谎,又有什么意义呢?”
黄梓瑕茫然地问。
“你是当事人,你尚且不知道,我又何尝知晓?”
李舒白的声音变得冷淡起来,“何况,你们不是已经约好要在益州会面吗?到时候你们再行对质,不就明白了。”
黄梓瑕听出了他寒凉的语气,默然无语,听得冰水“滴答”
一声落下,马车也缓缓驻足,夔王府已到。
黄梓瑕下马车时,只觉得一股热气涌来,如同有形的波浪般,让她不小心趔趄了一下。
李舒白就在她的身后,抬手扶住了她。
她站稳身子,正要向他致谢,他却已放开手,径自越过她向着里面走去了。
她站在那儿,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,转身向马厩走去。
他没有回头,后脑勺却像长了眼睛,冷冷的声音传来:“去哪儿?”
“太极宫。”
她回头说,“我想试试看,能不能救下公主身边的侍女和宦官们。”
“杨公公别来无恙?”
王皇后午睡醒来,尚带着慵懒的意味。
大殿幽深,王皇后冰肌玉骨,一身纱衣如轻云般簇拥着她,竟像毫未受炎热所侵。
而自夔王府一路纵马疾奔而来的黄梓瑕就糟糕多了,头发散了一两绺在额前,鼻翼上尚有细小的汗珠,刚刚在殿外仓促整理的衣服也不够齐整,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王皇后抬手示意身边所有人都先退下,然后将几上的一条锦帕拿起给她,问:“这么急着来找我,是有什么事么?”
黄梓瑕接过,按了按鼻上的汗,低声说:“恭喜皇后,回到大明宫指日可待。”
王皇后在她的面容上注目一瞬,见她神情如此认真,便微微一笑,说:“蓬莱殿近水,比这里确实凉快多了,若能尽快回去自然好。”
黄梓瑕点头道:“奴婢知道皇后定然已经在准备回宫,但能帮助皇后早一日回去,也是奴婢的职责。”
“你先说说,为何这么急着来告知我此事。”
王皇后靠在榻上,握着一柄绘天女散花的白团扇,似有若无地轻扇着。
“郭淑妃有一个秘密,或许有可能被同昌公主身边的近身宦官与侍女们察觉,如今公主已死,她要让公主近身的那些宦官侍女,尽数殉葬。”
王皇后以白团扇遮住自己的唇,却掩不住微弯的双眼:“看来,是个十分重要的秘密。”
“其实……只是一句话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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