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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怀卿喜出望外,暂将其它主意抛开,肃然道:“前日本观长老因新中伤毒,搜遍全观草药,仍不足解,唯缺千年狐毛三根,然不知所求何处,吾曾听人言,此地有狐,色白如雪,其速急入电,不食鼠兔之属,有人见其盘膝而炼天地精气。
所以以为此地或有千年之狐,才前来一试,图个侥幸罢了。”
虞青尘听着面前少年侃侃而谈,不由失笑,先前的种种不满也不翼而飞,看着仲怀卿似还有愤愤之色,笑着解释到:“狐至千年之久,几乎必然化形,你口中这只尚不能完全避人,善固善了,却还未必能有三百之寿,距千年,还早的很呢。”
见仲怀卿先是羞惭不语,后又猛地抬头,目露奇色。
摆手而言:“我可不是狐妖,不过千年狐毛,我也曾与人换的三五根,给你倒也无妨。”
顿了顿,又忽的问道:“潮思观道统如何?”
看着眼前的少年耳根忽的泛红,抚掌大笑:“三万年前是如此,三万年后还是如此,三万余年来,道统绵延至今,名目不变,道统盛衰一如既往者,为此一家,举世无双。”
她当然猜到了这个地方的道统盛衰还如以往一样,估计主持人风格也未有太大变化,甚至连弟子都不好意思提及本观名号也是一样,刚刚仲怀卿能说的那么坦然,大概也是以为自己所居之处离潮思观过远,加上料自己隐居多年,当不知此处的缘故吧!
首席观主倒是个妙人,可惜人寿有穷时,到底不及仙,寻寻觅觅一辈子,也不过是场空罢了。
其实便是寻到了,又如何,他之所求,唯长生尔,但是长生,又有什么好?便是寿齐天地,也不过照旧无聊。
其实虞青尘一直觉得,那个老头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,不过他从未露过一丝口风。
但各个宗门都有一份秘史,她行事素来随心,不少事都有参合,直到如今只要是个有点脑子的,都该明白活了数万年之久的人意味了什么,虽然她不是仙,也从未见过传说中的仙人。
一千多年前那些修士还能以为她是妖,现在三万年早过,妖寿纵长,也当尽了,那些知晓她还在世之人,早已是敬而远之,只道自己是个例外罢了。
她虽嗤之以鼻,但亦未反驳,其实便是潮思观主道出了猜测,也无大碍,但不说更让自己,又得轻悠千余年,倒也应当承情。
是以在他逝去之后,对潮思观多有照拂。
千年以前,潮思观辈分最高的,也不过是五十一代罢了。
现在的馆主应当是他的徒弟。
垂目敛去眼中神色,自袖中取出一个锦匝递于眼前的少年。
淡淡道:“如今世情,又如何了?”
她对潮思观的好感,还未至于连个小小弟子也要和颜悦色的份上。
仲怀卿心中苦涩,凌崖尊者,十八样貌,谪仙女子,高深修为,对潮思观一清二楚,自家师傅口中不知年月的莫测高人,千余年前便已隐退,他原本,只当是师傅又讲了个笑话,哪怕当时糟老头的脸上难得正经,还为此恼过,却原来是真的么。
垂目敛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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